最后百里墨一筷子没动,眼睁睁看着单千语吃得杯盘狼藉,但他也看出单千语已经醉了。
“吃完了,嗝——百里墨,你先走吧,我买单,拜拜,好走不送……”
百里墨皱了皱眉,挥退了两个手下。
他看见单千语以为他已经走了,把玩着手里的石头,视若珍宝。他忍不住问她:“这石头有什么特别吗?”
“嗯?”单千语的神情恍惚迷糊,眼眶有点泛泪,好像不认识百里墨一样,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石头,又举起来在百里墨心脏部位比划比划,“看,它像不像一个心的形状。我好像有点想沈熹年了……”
“沈熹年是谁?”百里墨有点不高兴。
“独一无二的一个人。世上不再有沈熹年,他死了。”单千语看了看百里墨,此时的她分辨不出他是百里墨,“你挺像他的,嗝,这个就送给你了。嗝,你要小心,谨慎地活着,盯着你的人很多的,不要死了。”也不要再爱上我了……
把心形石头塞到百里墨怀里,单千语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分不清上下左右,她往身后走,依稀看见那里有一个软榻,想过去躺躺。
百里墨见她行路不稳,鬼使神差地上去扶着她。
“喂,我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单千语突然对他说。
“什么?我不是沈熹年……”
话没说完,单千语踮起脚尖吻上了他,那种熟悉的热烈的血脉喷张的感觉又回来了,百里墨不得不回应她……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瘫倒在软榻上为止。
单千语抓着百里墨,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扒拉,很快扒开了他的常服,贴近了他的肌肉。光是脸贴她觉得完全不够,激烈地吻遍所有地方,百里墨被她撩拨得星火燎原,拉扯间,单千语散落了头发,柔顺光滑的发丝与百里墨的发丝勾搭、交缠,就如同抵足纠缠的两人,你上我下的“炒蛋”。
百里墨暗骂:李恄这厮到底给了我什么毒药,难不成是媚药?!果然,和他说实话准没好事!他定是知道了单千语曾经给我下过媚药,才让我有机会以牙还牙。干得好!
疯狂了整整一个时辰,两个随从守在门口脸从通红到紫变绿,单小主这叫声可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害得他们还要通知店家把临近的包厢都空出来。真是羞死人了!
然后,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的百里墨叫他们去备一辆马车,顺便叫厨房做一碗醒酒汤来。
百里墨亲手喂单千语喝了醒酒汤,把她抱上马车,吩咐他们开去单府。可到了单府单千语还没醒过来,百里墨没有叫醒她,反而让他们再架一圈。一圈又一圈,马儿都累坏了……
直到太阳落山,单千语悠悠转醒,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看见眼前放大版的百里墨,她慢慢回神。也对,□□没那么快。
她坐直了身,离开了百里墨的怀抱,感觉自己的身体非常不适,全身散架有气无力,以为这是□□的效力,心想这个病殃殃的身子如何嚣张跋扈?
但她也不质问百里墨,人家巴不得她过得不好。她撩起帘子的一角往外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送你回单府。”百里墨觉得温度一下子降下,有点空虚,他看着单千语的后脑勺,暗中回味她的味道,淡中带涩还有回甘,像极了她这个人……
回家?单千语还以为他要找个荒郊野外或者乱坟岗把自己扔了,然后她再凭借自己顽强的意识自己走回单家呢。
“哦。百……靖王爷,你最讨厌什么?”
百里墨一脸莫名其妙,难道不是应该问他喜欢什么吗?难道单千语习惯逆向思维,他讨厌的反面就是喜欢——“本王最讨厌不择手段”。
这不就是说她嘛!单千语心中一喜,原来她只要做自己,不需要改变什么就能得到男主的讨厌。
马上,单府就到了,单千语赶紧下车,百里墨无意识地拉住她的手,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后又飞速放开。
百里墨不自然地别过脸,生硬地问:“你平时都什么时候出府?”
他一定是不想遇见我,所以问清楚我的出行时间,尽量避开或绕道走。单千语估摸着百里墨对她的嫌弃,嫌弃到杀死她那不是一般的憎恶了,可她该不该频繁地在他眼前蹦跶呢,能达到另辟死径的目的吗?
她能说她想死的时候就出府?
“王爷误会了,单家家教严谨,深宅大院包围着多好啊,小女子何曾出府?”说完便潇洒地跳下马车,令百里墨有一瞬的错愕。
看到单千语从狗洞钻进单府,百里墨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地笑了一路,回到靖王府还偶尔忍俊不禁。
他打开书房暗柜的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枚通体透亮的和田玉佩,但这是一半,另一半是他时常佩戴把玩的,今天给单千语穿衣服的时候悄悄揣进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