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潇听罢忙接口道:&ldo;你是说,她真的统一五行门了?那便好了,她果然力挽狂澜,算无遗策。这下,她该很满意了吧?&rdo;虽这么说着,心里却多少有些不自在。
便在此时,一直在后面喝酒的孟瑞起身上前道:&ldo;瑶儿,别净说废话!&rdo;又转头对云晨潇道:&ldo;云小姐,齐庄主吩咐过了,请您过去一趟,商量些事情,说是跟您家人有关的。&rdo;
&ldo;家人?&rdo;云晨潇回忆这几日的见闻,忽地心中一亮,澄如冰雪,说道:&ldo;你的意思是,齐庄主他与定……&rdo;
孟瑞重重地点点头打断她道:&ldo;云小姐绝顶聪明,想来知道我们庄主的意思了。&rdo;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情节有点慢了
下几章推的快一点。。。
归去来兮
第33章乡关何处是
&ldo;云小姐,老夫恭候多时了!&rdo;云晨潇与孟瑞、孟瑶兄妹二人前脚刚踏进一座宅院的房门,那三才山庄的庄主齐开南就早已正襟危坐在椅子内。见得云晨潇等人过来,急忙起身上前拱手。
云晨潇一路上思绪飞扬,想道:&ldo;这齐开南偏偏这个时候找我,定也是为了我爹爹。只不过,他既非朝廷官员,本不应插手此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某个藩王的幕僚党羽。而现在看来,齐开南主要势力范围遍及鲁、豫二省,极有可能就是这战功赫赫的定王手下。&rdo;云晨潇想透了这一层,早已是成竹在胸,微微一笑,施施然的还了一礼道:&ldo;齐庄主好。不知你找我来,有什么指教啊?&rdo;
齐开南朗声道:&ldo;不敢不敢,我姓齐的不过一介草民,哪有资格跟云小姐谈指教二字?实是我家主子想要见见故人之女,所以才叫我邀云小姐来,也算叙叙旧吧。&rdo;
云晨潇故作惊奇的&ldo;呀&rdo;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睛敷衍道:&ldo;却不知这故人是谁?&rdo;
齐开南端详了云晨潇片刻,心道:&ldo;这丫头倒是心有丘壑却不显山露水。&rdo;当下朝孟瑞和孟瑶摆了摆手。兄妹两人会意,齐齐退了出去。只是孟瑶临走之时,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回眸看了云晨潇一眼,但碍于齐开南在场,只得将话咽下,狠狠的瞪着云晨潇。
云晨潇察觉出来异样,朝孟瑶看去。孟瑶没想到云晨潇敏如鹰隼,两人对视一眼,孟瑶却不自觉的想到水心悠道:&ldo;水姑娘那些日失魂落魄的,都是因为这人,只要跟水姑娘作对的人,绝对不是好人。嗨,这人油腔滑调,诡计多端,真真是个大坏蛋……&rdo;想到这更是怒火中烧,娥眉颦蹙,对云晨潇有几分不满,全写在脸上了。
云晨潇则不明所以。她素来与人为善,也爱与人打打闹闹的,却不甚在意,只是乐呵呵的朝孟瑶扮了个鬼脸,模样甚是滑稽。孟瑶本来一肚子消沉愤慨之意,忽见得云晨潇嘻嘻哈哈的样子,却没忍住&ldo;噗嗤&rdo;一声笑了出来,又深深望了云晨潇几眼,但觉此人亲切可爱,虽然有时口无遮拦的,但绝不是罪大恶极之人。想到这里,又不觉有些茫然的心道:&ldo;哎,也许不该怪她。但却也不知她两人到底怎么了?&rdo;她第一次见水心悠时,只觉此人如清水芙蓉,秀美无双,姿容风度冠绝天下,叫人眼前一亮,心神魂魄为之一夺,就这么痴痴的觉得,只要与水心悠作对的人,就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孟瑶出神良久,竟是这么呆呆的立住,一动不动。亏得孟瑞及时发现妹妹的异常,伸手将她拖了出来道:&ldo;瑶儿,你在那发什么呆呢?庄主的命令都没听见吗?&rdo;
孟瑶懵懵懂懂的道:&ldo;没什么。哥,你说殿下找她去做什么?还有,殿下为什么忽然想起拉拢宁王了?还特意安排那慕容光住在咱们三才山庄,王爷究竟要干什么?&rdo;
孟瑞皱眉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ldo;瑶儿,这些事咱们可说不来。咱们只管为殿下卖命就是,其他的,还是少管为妙。&rdo;他说到这里,看了妹妹一眼,似有些担心,喉结耸动了几下,却是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话道:&ldo;你,别跟她们走得太近了。特别是那位水姑娘,她不是个一般的人物。&rdo;
孟瑶一呆,蓦地心头一热,思绪飘游万里。再抬眼看时,孟瑞早已没不知去向。
话分两头。这里齐开南领着云晨潇穿回廊,过花圃,越绿地,踏青苔。这院子极大,两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许久,尚未到底。云晨潇不禁问道:&ldo;齐庄主,这里曲径通幽,花木林立,倒像是个迷宫呢。唉,也不知是什么人物,堂堂齐庄主也要如此礼让呢?莫不是……嘿嘿……玉荷一点露珠去,此人来头不小啊。&rdo;
齐开南心神一凛,&ldo;玉荷去露珠&rdo;正是一个&ldo;王&rdo;字,遂陪笑道:&ldo;呵呵,云小姐果然是聪明之人,你猜得不错,正是定王殿下要见你。&rdo;
云晨潇虽然心中早已猜出是定王薛延广要见自己,但此时这话从齐开南口中说出来,她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
这位定王殿下,不同于宁王,却是父亲云政亭经常提起的一个人物。云家祖上虽然是随着高祖皇帝薛文彬南征北战,效忠朝廷,但到云政亭这一辈时,天子式微,各地方官僚为求自保,纷纷投入藩王帐下。然而云政亭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的思想根深蒂固,因此独扛大旗,坚持效忠天子,辟出荆州一块,用以接应朝廷兵力不足,可谓是用心良苦。虽然如此,这些藩王中,云政亭与定王薛延广却最交好。两人早年曾一起东征西讨,同吃同帐,形影不离亲如兄弟。云政亭也是着实佩服薛延广帅才,是以与他亲近,纯属英雄惺惺相惜的情分。
但这都是先皇在世时候的事了。现而今的皇帝,乃是个刚满弱冠的少年天子。这皇帝血气方刚,雄心勃勃,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立下宏志,要一洗大燕藩王割据,支离破碎的局面,加强集权,重振朝纲。他倒也颇擅御人之道,身边有不少谋臣勇士为他出谋划策,出生入死。也正是凭着这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与锋芒毕露的锐气,这少年天子刚刚即位不到两年,就下了不少加强集权的命令。钱多的敛税,兵重的收权,虽然都是些细枝末节,尚不足动摇藩王雄厚的实力,却都来势汹汹,矛头直指众藩王。
云政亭久经宦场,看出这天子励精图治,似有撤藩的意图,要有一番大作为。为事更是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半步。这一年来,他极少交际,更与几位藩王故意疏远,孑然独立,卓尔不群。那本来与定王薛延广的几分交情,也因此事变得淡薄了许多。
但即便云政亭如履薄冰,小心谨慎,他千防万算,终究还是百密一疏,竟没料到祸起萧墙,在手下部将那里出了乱子。其实按说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糟就糟在它发生在这个多事之秋。皇帝正愁没人开刀呢,你这时候刚好把脖子伸过去,他不砍你砍谁?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又是云政亭这样功高震主的老将军,这杀一儆百的效用自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