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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姚若夏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地又走了。

第十一章水鬼

&ldo;为什么要摸自己的鼻子呢?&rdo;一清早，李从安就开车去泰民制药厂。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准备在到局里之前去一趟，这条线索就像鸡肋，犯不着兴师动众，但既然已经查了，就不要半途而废。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这个奇怪的问题。昨晚吃饭的时候，谈起这个案子，父亲有点奇怪，虽然很细微，但李从安还是有点发现。这念头一闪而过，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就像对待派出所的老张一样，他不喜欢主动去分析身边的人，更何况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半路，他在街角停了下来。那边有一排早饭摊，李从安找了一家干净一点儿的坐了下来，要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浆喝了一口。滚烫的豆浆让李从安精神抖擞起来，这才算彻底&ldo;醒&rdo;了过来。

他看看表，又看看小摊前的马路，然后一边吃着油条一边等人。李从安在这儿停留，是为了接另一个专案组的民警，顺道一起去制药厂，昨天也是他跟自己来的，查完之后，正好再一起回局里。

比起对父亲的好奇，李从安现在更担心的是姚若夏的身体，昨天她说胃疼，李从安觉得不仅仅如此。姚若夏气色有时候会显得很不好，像是在经常熬夜。等空下来的时候，要带她去中医那儿调理调理，李从安一边啃着油条，一边想着，有一个同事的父亲就是专门给人开药方子的大夫，带她去把把脉。

&ldo;队长，那么早!&rdo;民警远远地就看到了李从安，一路小跑过来，李从安已经吃完了，在抽着烟。

&ldo;等多久了?&rdo;

&ldo;也没多久，吃了吗?&rdo;

&ldo;我吃过了，你到了也给我来个电话呀!&rdo;

&ldo;没事，是我来早了。&rdo;

到了泰民制药厂，门卫已经认识了他们，工厂门口陆陆续续进着来上班的职工。

&ldo;302，你们直接上去吧。&rdo;门卫大度地说着，&ldo;警察进去，放心!&rdo;

&ldo;还是让他们下来吧，回头再迷路了。&rdo;李从安不想爬楼梯，在这儿等着挺好。

&ldo;那行，我让他下来!&rdo;

这次没用多久，昨天的那个科长就下楼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

&ldo;你们好啊!&rdo;中年妇女不卑不亢地打着招呼。&ldo;冀科长对我们一些流程不太熟悉，我们通常用小白鼠做实验，所谓的拿真人来做试药，在我们厂从来没有发生过!&rdo;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从安微微吃了一惊。

这和昨天的说法有天壤之别。他看了一眼那个科长，科长眼睛正看往别处，是一个视觉阻隔的行为。李从安继续打量着这位中年妇女，她自我介绍姓闫，是这家厂的副厂长。他能够捕捉到女厂长语气中的言外之意，她才是权威，才能保证发言的权威性。

怎么一夜之间，所有的陈述都截然相反了呢?

&ldo;昨天还说这事在你们厂是司空见惯的!&rdo;年轻的民警沉不住气了，有点威胁的口吻警告闫厂长不要说谎。

她很冷静，依旧不卑不亢。&ldo;我前面说了，他对我们的流程并不熟悉。&rdo;

像她这种权谋和社会熟练度得分很高的人，识别她的谎言比一般人要困难得多。这种人在说谎的时候，往往很少有不安的感觉。李从安看着她，分析着，企业高层的经历，让她拥有一副练达的外表。

&ldo;那昨天怎么不说?&rdo;年轻的民警继续质问着。

&ldo;昨天我不在，如果我在的话，昨天就可以解释清楚了，也就不会麻烦你们今天再跑一趟，很抱歉。&rdo;

即使是道歉，她也依然保持着出人意料的冷静，就像讲述一个客观事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李从安见过很多类似等级的人，他们的表现也迥然不同，卑躬屈膝者有，顺手太极者有，以气势逼人、牢牢把控主导权的也有，李从安把他们一律称之为&ldo;操控者&rdo;，他们习惯，也有这种能力，将形势引向有利于自己的一方，不管用什么方式。这使得他们在面临说真话的挑战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坚持说谎，并且少有破绽。而这些人中最难对付的，就是眼前闫厂长这一类型的。

李从安知道今天很难再从这儿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ldo;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打扰了，你知不知道有哪些你们同类的药厂，或者医院，有试药的情况?&rdo;

&ldo;这个，不知道。&rdo;闫厂长也没打算用转移话题来缓和与警察之间的尴尬。

&ldo;是这样吗?&rdo;李从安突然一下把视线射向了闫厂长身后的那位科长。

冀科长明显措手不及，身子甚至微微仰了一仰。

这个动作夸张了!李从安笑笑，他没有追问下去，也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过分地纠缠。

&ldo;难道就这么算了。&rdo;出了泰民制药厂的大门，年轻民警抱怨地说道。他们浪费了宝贵时间，却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打发了。&ldo;这明显是串通好的，昨天还信誓旦旦的，今天一下就变卦，耍猴玩呢!&rdo;

就连普通干警，凭感觉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ldo;万事要凭证据!&rdo;李从安还算冷静，&ldo;否则怎么办?难道还收审了他们不成?我想他们终归有他们的原因，这条线带着查吧。&rdo;他走了两步，又想了想，&ldo;这样吧‐‐&rdo;他吩咐着，&ldo;你别回局里了，再去找找那个&lso;药头&rso;，看看他那边有没有在泰民制药厂试过药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