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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麻子没想到李从安会说这样的话，他脑子不好使，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ldo;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刘一邦的人?&rdo;

麻子仰着脑袋想了半天，说：&ldo;没印象!&rdo;

&ldo;真没印象?&rdo;

&ldo;真的不记得有这号人了，&rdo;麻子又想了一会儿，真诚地说，&ldo;就算有我也不认识，来这儿的，没几个人会讲自己姓甚名谁。药厂有记录，不过是真是假，就搞不清楚了。他们也就留个档，抽血验尿，观察几天，然后就两不相欠了!&rdo;

李从安没觉得麻子是在撒谎，况且也犯不着撒谎。他有点失望。

话一说开，麻子也放松了许多，说了些有关试药的内幕。信息不少，可有用的没有，李从安就当是在听故事。按麻子的说法，全市的药厂、医院有不少，每年又出来那么多新药，还不算外省外市的，加之刘一邦也未必会留下真名，警察同志你们的工作量肯定不会小。

李从安笑笑没说话，这不是侦查的重点。告别了麻子，正要各自散去，偏偏这时候杨静静的电话来了。

事情就有那么巧，杨静静说的就是试药的事儿。她说她以为试药是条重要的线索，刚好刘一邦的尸体组织培养有了新发现，所以就赶紧打电话过来了，刘一邦尸体体内苯三氨明显超标，这是一种医用化合物，用来治疗心肌梗塞的。原泰民制药厂，现在的北华医药集团，专业生产治疗心肌梗塞的药。

※※※

天暗了下来，华灯初上，李从安开着车，身边坐着一个民警。民警说着中午的饺子，他妈也是山东人，好的就是这一口。

&ldo;没想到那么大年纪了还能生孩子!&rdo;他说的是老王的老婆，在印象中，她好像已经四十挂零了。

&ldo;这就叫福气!&rdo;李从安说道，&ldo;人生最大的快乐事儿是什么，就是老来得子。&rdo;

&ldo;就是就是，不过现在养个孩子也贵，什么都在涨，我表姐的孩子四岁，去念什么双语幼儿园，一年的学费就是八千多，跟明抢一样。我们忙死忙活，到头来，自己的孩子也送不进这样的学校!&rdo;民警气愤地抱怨着，&ldo;老王又要苦了!&rdo;

&ldo;那也是幸福的苦。&rdo;李从安似乎很羡慕人家。民警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调侃道：&ldo;队长，你什么时候办事啊?&rdo;

&ldo;我呀，呵呵，还早!&rdo;他脑子里想着姚若夏，时间差不多了，她那边应该下班了吧。

&ldo;趁早把事儿办了呗，看得出来，嫂子对你不错，我那位饭都不肯给我做，更别说送汤来了!&rdo;

李从安心里有点小得意，嘴上却在说：&ldo;她也是正好空着，今天顺道过来的。&rdo;

&ldo;那起码知道心疼人啊，你说咱们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图个啥，不就图了家庭美满嘛!&rdo;

李从安笑笑不作答，婚姻的事儿，不是说办就能办的，顺其自然吧。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抄着近路，但到药厂的时候，工人们还是差不多都走光了。

李从安最终还是决定辛苦点，跑一次这个泰民制药厂。门卫得知两人的来意之后，很热情地打着内线电话，转了一圈之后，总算碰上了一个负责生产的科长。按照门卫的说法，这是还在厂里最大的干部。

等了一会儿，那个科长来到了门口，一聊才知道，这事要靠他来了解，还真有点困难。

&ldo;我一个负责生产的，一般不参与前期的研发和效果评估，我只管按照程序下单。&rdo;

&ldo;知不知道&lso;试药&rso;这个事情?&rdo;

&ldo;应该有吧，&rdo;生产科长没有回避，&ldo;我们一般会做些样品出来，交给实验室，观察药的稳定性和副作用，有时候也会在配方方面做些调整，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弄完的，临床上一种药付诸市场，一般都要用上一到三年，有的时间甚至更长，都是人命关天的事儿。&rdo;

李从安没想到这个科长一点也不避讳，看来自己倒是孤陋寡闻了。

&ldo;那这事谁比较清楚?&rdo;

&ldo;我得问问，问问我们厂长吧，他正在出差，我打他手机。&rdo;

手机响了十几下没人接。过了几分钟，还是没人接，生产科长有些不好意思。&ldo;真不巧，可能手机不在身边。&rdo;

李从安不好说什么。他转过头去，年轻的民警打了个哈欠。

&ldo;那算了，明天我再来吧!&rdo;李从安没有提更多的要求，警察也是需要休息的，&ldo;到时候你带我们去找找知道这事的人。&rdo;

告别了同事，李从安开着车，往回家的路上赶。还好让姚若夏自己过去，刑警这个工作还真是没准。

&ldo;话没说出来之前，你是它的主人，话说出来之后，你就成了它的奴隶!&rdo;

李从安忘记这句话是谁说的了，做刑警最好不要轻易答应别人什么，没准就成了奴隶，而且还有可能成为骗子。&ldo;出尔反尔&rdo;经常发生在他跟姚若夏之间。

差点过了时间。到了父亲家的小区之后，看见姚若夏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他按了喇叭，在路边踩了离合器，姚若夏上了没有熄火的车。

李从安问你怎么不上去?

&ldo;我估计你也快到了，所以干脆就等等吧。&rdo;

&ldo;那你也应该打个电话啊，这天怪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