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便逃也似的跑到了浴房。
烟雾缭绕,几片玫瑰花瓣散落在水池之中,一片旖旎好风光。
疲惫身子泡在热水里,似乎也舒缓了方才紧绷的情绪,祝怜不禁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哼唱起不知名的小曲。
宋大人品行高洁,是正人君子,绝对不可能对自己做些什么。
况且,他还有伤在身,若是真的要动手动脚,说不定自己胜算更大。
如此一想,祝怜觉得方才自己简直是在杞人忧天。
结果她一从浴房出来,便看到宋昀不知何时已经摘了发冠,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绸缎般散落在肩头,发梢扫过挺直清瘦的背脊。
他听到声响,那双清冷的凤眸便望了过来。
窗外月光皎皎,屋内美人如画。
美人问:“洗完了?”
“嗯。”
脱去外衫、没有束发的宋大人似乎也柔软了几分,敛去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几分寒气。祝怜没来由地想到了那个身着新娘喜服的宋昀,一袭红裙精美华贵,衬得他眉眼清俊,比那国色天香的牡丹更胜一筹。
糟糕。
她突然觉得,今晚该担心的人是宋昀也说不定。
比起自己,他可太像一只毫无防备的小白兔了。
……
翌日,客栈的小厮给两人送来了早点。
昨晚两个人都有些疲惫,洗完澡后倦意便铺天盖地。祝怜一沾枕头立刻睡得不省人事,晚上似乎踢了一次被子,第二天早上醒来,却是盖的好好的。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包子,心不在焉。
宋昀在她对面坐下。
祝怜随口问道:“昨晚睡的如何?”
宋昀不认床,只是有点灯的习惯。昨日他从浴房出来,发现祝怜已经呼呼大睡,但是房间却并未如预料中那般漆黑一片。
祝怜给他点了两支蜡烛,摆在软榻一旁的茶几上。
他柔声说:“一夜好梦,多谢。”
“那就好,大夫让你好好休息,伤口长得快。”祝怜的声音带了一丝慵懒:“对了,今日你有何计划?明天就要离开了,要做什么就赶紧做。”
“今日要去一处地方。”
祝怜挑眉:“你知道,这并非是时空逆流,只是阴阳七煞阵的幻境,说白了就是一场梦而已。宋知微,人不能沉溺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