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处?莫非那螺旋膛线的铳管子造出来了?
李惟俭自知面前的严希尧官术炉火纯青,说话从来留一半,半点抓手也不会露出来。
因是他也不追问那好处是什么,只起身拱手道:“是,多谢少司寇提携。”
“嗯,没旁的事儿复生便去吧。”
李惟俭起身告退,出得书房,又在侧园转了转。刘家父子又往下凿了一尺,结果照样往外渗水,如今一边儿驱动着水泵,一边儿紧忙贴青石与三合土。
只瞧了一阵子,李惟俭便领着吴海平离了严府。
二人放马而行,李惟俭不由得感叹道:“想上进真是太难了。”
吴海平瞥了其一眼,腹诽道:“公子,您还难?您是不知道我昨儿晚上跑了多少冤枉路。为了打听那车员外,小的差点儿给关在外城进不来。”
李惟俭歪头笑吟吟看向他,说道:“你那东家行二还是行三啊?”
“额……”吴海平面色骤变。
“不用言语,比划个手势就行。”
吴海平四下看看,确认无人关注,这才悄然比划出三根手指。
李惟俭了然于胸,这倒是有趣了,不想竟然是那位主儿。依稀记得,那位主儿可是跟贾府有仇的。
此时天色尚早,明日便是黛玉生辰。李惟俭便在内城繁华处四下逛将起来,总要选上一件礼物才好。
最后在马市桥左近寻见了一家洋货铺子,进到内中逛了逛,忽而瞥见一物,他几步行过去探手拿了起来。
那掌柜的殷勤道:“公子好眼光,上好的洋货,您瞧瞧这做工,这质地,没得挑!”
李惟俭拧动发条,听了一小段禁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是洋货?谁家洋货放鲜花调?”
掌柜的面色不红不白,搓手笑道:“公子好眼力,这洋货实则是内府造的,您要是入手,我给您打个狠折。”
“什么价儿?”
掌柜的比划出两根手指。
李惟俭颔首道:“倒是不贵,二两银子也算有些赚头。”
掌柜的神情一怔,急了:“公子莫要说笑,二两?这黄铜、玻璃罩子二两银子都下不来。二十两!您还别嫌贵,换旁人我能卖三十两您信吗?”
李惟俭哪里肯信这般鬼话?
与那掌柜的讨价还价半晌,这才掏了十六两银子,将这物件买了下来。
出得洋货铺子,吴海平就道:“公子,时候儿不早了,是不是该回了?晌午灌了一肚子茶水,就吃了块儿点心,五脏庙方才就开始闹腾来着。”
“嗯,没旁的事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