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媳妇。”廖大姐脸上闪过一丝恨意,说话时不由的咬紧了牙根,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发音近乎僵硬。
三人自动把二儿媳妇,理解成二房小妾,但是大家一时都不明白,为什么廖大姐生她儿子小妾的气。
老刘探究的目光落在廖大姐脸上,神情肃穆:“你儿媳妇报警孩子遭人投毒,有什么证据吗?”
“不知道。”廖大姐下巴微扬,语调生冷刚硬,明显是知道,但是不想说。
“好,你不知道,我们会去问你二儿媳妇。”老刘见她不配合,也不在这里耽误,抬脚就走。
“别去,你们别去问她。”廖大姐一下子跑出门外,拦在三个警察面前,目光触及警察严厉的视线,心上陡然一惊,说出了阻拦的实情:“那个贱人怀疑我投毒,才报警找你们,你们到了医院,还不知道不知道那个贱人会怎么说我。”
陆聪发出一声厌恶的鼻哼:“哼!说得好听,好像你真的无辜似的。你大儿媳不就被你投过毒吗?流产了不说,生育能力都没了。”
“我……我。”廖大姐这事做得烂,真没法辩白,她张口结舌了一会,惭愧的低下头,就像一个丧气的球,杵在三人面前。
她垂头丧气了好一会,才有了声音:“我真没有投毒,浩浩是我的亲孙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他呢。”
陆聪可不管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针见血的指出:“你先别撇得那么干净,你二媳妇怀疑你,一定有她的道理,一个巴掌拍不响。”
廖大姐被他这么一训,眼泪噼里啪啦直往下掉,一边抹泪,一边说:“我那二儿媳一定是疯了,我平时疼爱浩浩,经常做东西买零食给他吃,这回浩浩突然不行了,她就怀疑是我给浩浩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我能给他吃什么啊,这不是冤枉我吗?”
陆聪见不得女人哭,哪怕对方是他讨厌的市侩大妈,他皱了皱眉心,口气软了下来:“廖大姐有委屈咱们进屋慢慢说,哭不能解决问题,您看是吧?”
廖大妈想想也是,慢慢挪步,走向自家敞开的大门。
廖大妈的儿子,狄宏海有时在家住,有时去二房小妾那里,什么时候兴致来了,还会跑去娱乐场所鬼混,算得上是居无定所,廖大妈想找他都难找,如今。
只有她的大儿媳妇性子传统,逆来顺受,嫁入如此家庭时时面临扫地出门的危险,还任劳任怨伺候廖大妈这个心肠恶毒的婆婆。
乔米雪跟在廖大妈后面,走进这个奇怪的家庭,她听说廖大妈家有钱,可是看屋内的陈设,桌椅板凳都是寻常款式,屋内的装修大概十多年未变,墙上到处起皮脱落,看上去十分的破败、不讲究。
铁公鸡就是铁公鸡,店里不舍得装监控就算了,自己天天住的地方,也不舍得花钱粉刷一下。
廖大姐的大儿媳,曹招娣,见有客人来,连忙摆上茶具,挨个倒茶,茶叶是铁观音,街边十几二十块能买一大堆的那种,公职人员喝下去也不算受贿。
三人没有推辞,接受了曹招娣一一奉上的茶水,坐在沙发上,看着廖大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婆媳失和,夫妻失睦,不外乎廖大姐和她儿子,想要好处占尽。
大儿媳失去生育能力,二儿媳在外面跟狄宏海生了孙子,廖大姐本想找个借口把大儿媳扫地出门,可是这二儿媳黄佩佩,年纪小比较任性,没曹招娣那么逆来顺受,对她这个婆婆也不够忍让,廖大姐心里一直不满意,没答应黄佩佩过门的事。
狄宏海则是封建思想作祟,仗着自己有点小钱,就做着一妻一妾、享齐人之福的美梦,一面家里放着大老婆,另一边金屋藏娇,和小妾在外面逍遥。现在时代不同了,有人就算生了小妾的命,也不会甘心当一个小妾,黄佩佩以为自己生了儿子,狄宏海和曹招娣没有领证,成功上位是迟早的事,可是她没想到,几次和狄宏海软硬兼施,一哭二闹三上吊,狄宏海都没有松口,每次都是推脱妈妈那边不同意。
女人有时挺盲目,盲目相信男人,相信男人有苦衷,对自己不好都是不得已,黄佩佩这样想着,不由的开始憎恶婆婆,敌意很明显。
廖大姐是个小心眼的人,感觉到儿媳妇敌视的态度,心里就像被人扎了一根刺,总想□□反手扎回去,扎回去很简单,黄佩佩本身没工作,狄宏海又是个败家子,潇洒度日全靠廖大姐花钱。
一次争吵之后,廖大姐让黄佩佩从附近高档小三居里搬出去,去住她城中村的一处违建住房里面蜗居,这种房子私接水电,时常断水断电,租给人住都不愿意,隔壁的那间只能租做仓库,现在堆满了粮食,引来不少老鼠,每到深夜时分走道里时常有老鼠成群结队,奔跑而过,居住环境可以说是十分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