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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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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亚伯特曾研讨新约，他就会了解扫罗‐‐最热心于迫害早期基督教徒的人‐‐在前往大马士革的途中眼睛的阴翳掉落时，心中所必然会有的感受。他兴致勃勃的凝视着任金斯，所有的睡意都从脑中消除了。

当然，当你想及此事，或者当像任金斯这样的人‐‐无论他穿或不穿破旧的运动上衣，都显然是真正聪明的人‐‐为你想及此事，你会发觉，此事是太大了，或者太明显了，不能错过的。&ldo;美国豪气第29班次&rdo;上几乎所有的乘客和工作人员，在莫雅维沙漠和北美大陆分水岭落矶山之间消失了……但少数生存的人之一刚好是‐‐惊奇，惊奇！‐‐另一位&ldo;美国豪气&rdo;驾驶员；根据他自己说，他&ldo;有资格驾驶这种型式的飞机‐‐也有资格降落这种型式的飞机。&rdo;

任金斯一直严密地注视着亚伯特，现在他微笑了。在那种微笑之中并没有透露很多幽默的成份。&ldo;是一种很诱人的情节，&rdo;他说，&ldo;不是吗？&rdo;

&ldo;我们一降落，就必须逮住他，&rdo;亚伯特说，一只手狂热地搔着脸的一边。&ldo;你、我、加夫尼先生，以及那个英国家伙。他看起来很凶。只是……如果这位英国人也是其中的一分子怎么办？他可能是保护恩格尔机长的，你知道，保镖，是防备有人跟你有同样的想法。&rdo;

任金斯张嘴要回答，但亚伯特在对方还来不及回答时就又继续说下去了。

&ldo;我们只需要抓住他们两人，设法抓住。&rdo;他对任金斯先生露出小气的微笑‐‐一种&ldo;老大&rdo;考斯纳式的微笑。冷静、吝啬、险恶。一个枪法快过闪电且自己也明白的人所露出的微笑。&ldo;任金斯先生，我也许不是个最聪明的家伙，但是我并不是省油的灯。&rdo;

&ldo;但是这并站不住，你知道。&rdo;任金斯温和地说。

亚伯特眨眨眼。&ldo;什么？&rdo;

&ldo;我刚为你大概叙述的情节。站不住脚。&rdo;

&ldo;但是‐‐你说了‐‐&rdo;

&ldo;我说，如果只是飞机的话，我能够想出一段情节来。我是想出来了。是一段很不错的情节。如果这是一种写进书中的主意，我敢打赌我的代理人能够卖得出去。不幸，并不只是飞机。丹佛可能仍然在下面的地方，但是就算在的话，所有的亮光却熄灭了。我一直看着手表对照我们的航线，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只是丹佛如此。奥马哈、德斯莫伊尼斯‐‐在下面的黑暗中，我们都看不到它们的迹象。我的孩子。事实上，我完全看不到亮光。没有农屋、没有谷仓和载货地、没有收费站。你知道，这些地方在夜晚时都会显现的‐‐它们有新装的强度照明设备，会很明显显现出来，纵使在几乎六里外的地方也看得到。现在，土地完全黑暗。我能够相信：也许有一个政府机构不够道德，把我们全都麻醉，以便观察我们以后的反应。至少以假设的方式。但我所不能相信的是：甚至&lso;工作坊&rso;也能够说服我们航线上的每个人把灯光转熄，以便加强我们&lso;全都与世隔绝&rso;的幻象。&rdo;

&ldo;嗯……也许这是一种作假，&rdo;亚伯特揭示。&ldo;也许，我们实际上仍然在地上，而我们在窗外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你知道，经过设计的。我有一次看到一部像这样的电影。&rdo;

任金斯慢慢摇头，露出很遗憾的神色。&ldo;我知道那是一部很有趣的电影，但我不认为在实际生活中行得通。除非我们这个假设的情报机构完成了一种超宽银幕三度空间投射，但我不以为然。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情况，不只是在飞机里面进行，亚伯特，所以推论不能成立。&rdo;

&ldo;但是驾驶员！&rdo;亚伯特狂热地说。&ldo;他刚好在这儿，地点和时间都很配合，这又如何？&rdo;

&ldo;你是棒球迷吗？亚伯特？&rdo;

&ldo;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有时我在电视上看&lso;道奇队&rso;比赛，但没有实际去现场看。&rdo;

&ldo;嗯，让我告诉你这种靠统计数字引人的比赛中可能最惊人的记录。1957年，特德威廉斯连续十六次打击都上垒，是在六场棒球赛中创下的记录。1941年，乔伊狄马乔在连续五十六场比赛中有安打，但是狄马乔的记录比起威廉斯的记录就逊色了，因为威廉斯的记录，其机率大约是二十亿分之一。棒球迷喜欢说，不会有人再创狄马乔的同样记录。我不表示同意。但是，我愿意打赌：如果人们此后的一千年还在打棒球，威廉斯的连续十六次上垒记录仍然会屹立不摇。&rdo;

&ldo;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呢？&rdo;

&ldo;这意味着说，我相信恩格尔机长今晚出现在机上，只不过是纯然的意外，就像特德威廉的连续十六次上垒。并且就我们的情况而言，我要说，这确实是很幸运的意外。如果生活就像一部侦探小说，亚伯特，不准许有巧合，无法长时间很幸运，那么生活就会比较令人满意多了。可是，我发现，在实际生活中，巧合不是例外，而是常规。&rdo;

&ldo;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rdo;亚伯特低声问。

任金斯发出不自在的长叹声。&ldo;恐怕你问错人了。很可惜，剌利尼文或约翰华尔雷没有在机上。&rdo;

&ldo;这两个家伙是谁？&rdo;

&ldo;科幻小说作家。&rdo;任金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