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细看,今日镯子换了一只,不是上次沉甸甸的龙凤,是轨道里嵌了一圈珍珠,更细巧精致,珍珠跟她冷白的肤色互相映衬,如玉白腻的皮下隐约可见深紫色的青筋。拇指在金花手臂上摩挲两下,这个印子里的皮肤更腻更润,他喉结滚了滚。
金花给他攥着胳膊,想缩回来,没拉动,隔着榻几,福临滚烫的呼吸递过来,她求救似地瞥了眼廊下,乌兰和呼和都站的远远的,垂着头。
福临的手在她胳膊上一动,她先打个颤。
作者有话说:
小仙女儿们,5月19日新章节入v,努力更一个肥章,希望你们喜欢。
两个人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也都不是完人(看完美人设的需要另外淘淘文),想的做的难免不同,人性复杂,天然权衡,趋利避害,然后被这些利弊牵着来来回回,忽近忽远。
男主和女主,在别人面前是皇帝和皇后,只有他两人对手时才是“福临”和“金花”,可至今从未从彼此嘴里唤出彼此的名字,还有金花囫囵攥的拳,我写的时候充满了这些小心思,各种各样。
无论如何,看文开心。(不开心也别拍我,我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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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爱的艾、
第25章万字(晋江首发)
福临指尖挪一下,金花颤一下。
后来福临看不下去她这么怵,说:“皇后怎么打寒战?”一边悠悠然撒了手,修长的手指捏起盏,呷一口,极清的绿茶,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个倒香。”
“新摘的茉莉花,不过熏了几日,就那日……”金花眯着眼睛回想,“下雨又听小戏儿的那日摘的,到今儿才几日,就这么香。”金花一紧张就话多,各种细节往外蹦,好像多说几句话就能把两人隔开似的。
福临前襟上一个暗点儿,金花说:“万岁爷,这是个水印子嚒?”
福临低头一看,胸上偏右一个指尖大的点儿,不像个水印子,倒像个油点子,小酱瓜的汤汁,正散着花椒味道和微微的腥臊,他闻到这味道拧紧了眉头。
“让呼和伺候您更衣?”金花希望现在、马上这屋子里来个不相干的人,把他跟她照亮,把昏黄混沌的气氛搅开。
福临丹凤眼灼灼地看了眼金花,意味深长笑一下:“不是皇后伺候,朕不换了,反正,反正一会儿就歇了。”金花秘制小酱瓜送粥咸香,如今闻着却有些刺鼻,福临想了想,“皇后帮朕擦擦吧。”起身挪到金花身畔,盘腿坐好。
金花拿张丝帕,沾了水,抹两下。借不上力,她伸出另一只手覆在福临胸上,把衣料摁紧了:“冒犯了。”正摸在发达的胸肌上,金花忍不住心中荡漾,呵,胸肌,摁衣料的手指蜷了蜷,“一手不能掌握”。
“扑通扑通”,手下的心跳如鼓,胸肌随着一呼一吸起伏:这样的油点子,她还可以擦一百个。
爱骑马,善射箭,五岁就能在围猎时有所斩获,这个英伟的人,她忍不住抬眼看他。谁料他扭着头,铁青着脸,就算这样,也埋没不了那张俊脸。身高八尺,膀阔三停,肩上一个突,撑着衣裳,金花微微红着脸,小手又摸上他的肩峰。唉,可惜,只能摸一下,好男人都是别人的。金花垂下头去。
福临强忍着,等金花低下头,才滚了滚喉结。
金花又擦了两下,不防备,福临滚烫的掌心覆住她的手,长吐一口气:“罢了,就这么着吧。再倒盏茶吃。”金花自己脸上突突的,不敢抬头,抬头,她就能看见福临现在正是个大红脸。
另一处,吴良辅和吴不服、吴禄干爷仨在坤宁宫外的御道上聚头。吴不服上次去养心殿报皇后向御膳茶房要东西,顺治帝说以后不用报了,他正挠头:“干爹,皇后娘娘的什么事体是该报的?什么是不用回的?儿子倒糊涂了。”
吴良辅心里也没数。吴良辅伺候过前朝皇帝,如今改朝换代,伺候这位爷十几年了。从小皇帝起儿就跟着他,吃喝拉撒,除了太后,数他最上心,如今反而看不清了。
老早就板上钉钉,吴良辅认为这位爷最是无情。
宫里的美人儿跟四时的花儿似的,月月不断,季季不重样,上头又有个事事敢断的太后,从“教人事”的杨庶妃开始,色|色的姑娘往万岁爷寝宫里送,他从来来者不拒,却不留恋。加上多尔衮弄权,他越发在前朝潦草,只在后宫用功。那几年,吴良辅时不时担心,生怕主子年少猖狂,亏空太过,毁了身子。幸而,没几年,多尔衮倒了,主子也乘势转了性儿,专注于政事,夜里不是看书就是写字,反而要太后威压着他入后宫。
如今回想起来,这位肯定是个城府深的。
那几年在后宫乱来,十有八九是为了糊弄多尔衮,不如此,怎么能让多尔衮放松警惕,日渐狂放?后来皇帝亲政,跟太后商议做了个套儿,轻易就取了多尔衮,又不费一兵一卒,收了他旗下的兵勇。
万岁爷最厌恶博尔济吉特家的姑娘,跟前皇后闹得不可开交,对谨贵人也很冷淡,但是碍于太后的面子,敬而远之。
原以为换一位皇后,也不过是换个闹腾的人儿,所以大婚夜万岁爷宿在景仁宫,吴良辅一点儿不意外,早把东西收拾了随身带着,说走,抬脚就去景仁宫。
可是,这一路冷眼旁观,万岁爷明显不讨厌现在的皇后,一日不见就遭不住,皇后受伤不理事,他寻着由头来看她,昨儿是硬要来接福全,今儿竟索性直接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