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睫,遮掩住眼中的情绪,然后换了一个姿势,双臂虚虚地环住沈芜弋,低下头,额头抵上他的瘦削肩膀,闭上眼哑声说:“给我抱一下就好了。”
除此之外,没有再做任何过界的举动。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安静了半晌后,余暮渊听见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有什么柔软的触感在他的脸上蹭了蹭,伴随着沈芜弋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小声说:“你要不要……我帮帮你。”
余暮渊的手臂猛地一收紧,眼皮陡然弹起,看向沈芜弋的眸色沉沉。
但沈芜弋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澄澈,瞳孔轻微放大,其中的情绪却不带着惧意和退缩的胆怯后悔,只含着单纯的细微紧张。
余暮渊脑袋中名为理智的紧绷神经倏然断开,喉结狠狠地攒动了一下。
……
整个午间,两个人都厮混在那间小小的教室里,喘息沉沉压抑,在门外逐渐嘈杂的声音中红了眼角,食髓知味,餍足懒散。
他懒懒地眯起眼,眼尾勾出愉悦的弧度,还不忘帮沈芜弋揉捏有些发酸的手臂,同时拉过沈芜弋的指尖,吻上他的掌心,吐息里带着潮意,沙哑的声音里裹着慵懒的笑意,亲昵十足:“谢谢宝贝。”
――
沈芜弋几乎是一下飞机就赶来学校,因此身上还穿着私服,在和余暮渊见过面后又得回家收拾行李,因此第二天才能回来上课。
“晚上上完晚自习,我在校门口等你,带你去一个地方。”沈芜弋脸上的红还未散去,声音也有点软,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于是晚上下了晚自习后,一向习惯于留到最后的余暮渊破天荒地早早离开,并提前把钥匙还给何子情,让她今天晚上另寻他人最后锁门。
“晚上有事,所以要早点走。”余暮渊是这么和何子情说的。
他的心情看上去格外轻松愉悦,眉眼间都含着极其浅淡的笑意,把这一个多月以来盘踞的郁结和疏离都一扫而空,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何子情拿着钥匙,等余暮渊走远以后,才扭过头找苏巧,语气肯定:“我打赌,芜弋肯定回来了。”
苏巧:“啊?”
何子情一脸理所当然:“要不然为什么余哥这么开心?”
苏巧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赞同。
试问世间万物能有什么能让余暮渊一颗铁石心肠化成阳春水?答曰:只有沈芜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