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指点的他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折磨。师父只是在他几次练功欲狂时拉了他一把罢了。就这样,墨月还被迫发下重誓一生一世只为他的影子。
“墨月,你知道我们的宿命。”东方卿眸色深邃,慢慢道:“你我都逃不了。”
“不是宿命,是你我在画地为牢。”墨月冷冷道,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上没有一点波澜,“师父早就死了,誓言已经不作数,我不需要再为你做什么。……对了,忘了告诉你勘天图我看过了,那地方我也知道端倪。可是我不会再告诉你。既然你要这个天下就自己去夺。杀个尸山血海,生灵涂炭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墨月说完握住青鸢冰凉的手,目光深邃:“我会带她去想去的任何地方。你配不上她。”
他说着长袖一震,十八枚玄龙铁令一下子插入了东方卿的面前土中。他旋即拉着青鸢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东方卿厉声:“你们走不了。”
墨月冷笑一声,头也不回走去。
“她,中了毒!”身后幽幽传来这一句,“蛊毒。”
空气似乎一下子瞬间冰冷下来。青鸢看着前方如血的夕阳,眼前一片血红。
墨月猛地回头,那鲜少有情绪波动的眼中杀气浓得犹如暗夜。他放开青鸢,一步步向东方卿走去。每一步地上都有一个深深的脚印。他每踏出一步的气势如拔地而起的山岳,如此骇然。
东方卿笑了,笑得诡异又畅快。
“我下的是同心蛊。就在那梅花糕中,她吃了,我亦吃了。同心蛊,同生同死。我不会再让她开我,我也不可以再败。”他声音温柔如三月春风,那么悦耳动听,“阿瑶,只有我知道你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夙御天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墨月再强又如何?就算他们爱上你,给你所有的一切,你还是我的。”
墨月走到了东方卿面前。眼前的男人和他一模一样,可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和他一点都不像。
身为双生子,他早就和他南辕北辙,奔赴不一样的路,不一样的归宿。
“交出解药。”墨月一字一顿地道,“饶你不死。”
东方卿淡淡收回目光:“同心蛊没有解药。我不死,她亦不死。我受伤,她心伤。大哥,你不是最知道这蛊毒的药性吗?非要我再说一遍?”
墨月猛地一把抓住东方卿的脖子,目光冷得几乎可以刺穿他的心:“你怎么可以……”
东方卿神色平淡得犹如在说天气:“是的,谁都猜不到我怎么能忍心伤了她。明明她是我爱愈珍宝的人儿。我宁可身上受了千刀万剐,都舍不得让她伤一根寒毛。哪怕我负了天下,都不想再负了她。”
“可是,阿瑶,因为这样爱你,所以你必须要留在我的身边。”
他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窈窕背影,眼中缱绻缠绵,“阿瑶,你必须在我身边,看着我打败夙御天。三日后那一战,你必须在我身边。”
青鸢缓缓回头,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夕阳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她皎洁的面上泪点如梨花泪,那么美。
她静静看着他,轻声道:“好,我留下来。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留下来。看你如何打败夙御天,如何君临天下。”
“可是你这样快活吗?”她问,“自从你离开我后,你可有一日快活?这是我一直来最想问的一句话。你回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