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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追兵已至几米开外，眼看就要包围众人时，在楚王等人的前方也响起了马蹄声，援兵到了。

席修齐领着人迅速将楚王一行人护住，然后与追兵对战，人已经平安救回，席修齐和韩安宴两人领着兵马且战且退，成功从追兵手里逃脱。

脱离险境后，多日来备受打击和提心吊胆的司马敬曦终于能拥着自家王妃睡个好觉了。

再次重逢的席修齐和韩安宴两人则开怀畅饮，年少时，他二人还曾夸下海口，说是将来要并肩上阵杀敌，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

“席修齐，你要是再来晚一刻，就得等着给我们收尸了。”韩安宴不满道，他这都已经是屯骑校尉了，就因为席修齐，他还得干暗卫的活，要知道宛凝可是极讨厌他当暗卫的。

“是我来迟了，给韩兄赔罪。”席修齐原是算好时间的，只是没想到清河王的兵马如此厉害，看来此战不容易啊，席修齐拱手行礼，“有劳韩兄与在下并肩作战了。”

席修齐上回写了信后，严垨将军就同意了让韩兄来协助他，这次若不是有他相助，能否从清河王手里救回楚王还不好说，清河王要是当真拿楚王来威胁他和皇上，那可是相当难的抉择了。

“你不要拖后腿就行。”韩安宴其实心里还是认同席修齐的能力的，他不过是还介意着席修齐和她妹妹的事情，当年席家退亲，他妹妹有多伤心他都是看在眼里的，错虽不在席修齐，可他难免迁怒席修齐，因而处处看他不顺眼。

经历沧桑，他们终归是还能做回当年那个少年，两人彻夜痛饮。

六月末，清河王军队和席修齐所率领的州兵在冀州边界交战，两军对峙月余，席修齐所率领的州兵稍占上风，又过半月，高密侯撤回青州兵马，清河王一方发起攻势，夺回优势。

十月中，北军将领严垨大破鲜卑，将其逼回漠北，十一月，北军和席修齐所率领的州兵呈包围之势夹击清河王。十二月中旬，清河王兵败，被押解回京。

第六十三章

清河王被押解至皇上面前，一脸桀骜，完全没了往日的勤肃恭敬。

“朕不知道朕的皇兄原来是这样的性子。”皇上讽刺道。

“我也没料到躲在窦家羽翼下的皇上还藏着严垨这样的干将。”清河王咬牙说道，若按计划，现在坐在上头的该是他了，没想到严垨如此厉害，竟然击溃了鲜卑大军，让他的算计全盘瓦解，如此看来，皇帝也一直防备着他。

“你在怪朕？你被废一事，赖不到朕头上。就算没了朕，没了太后，以父皇对马、宋两家的戒备，你的太子之位照样坐不稳。”

“拿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去否认过去的错误，这种话骗骗楚王还行，在我这可不起作用。”清河王不为所动。

皇上阴沉着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皇兄，你在逼朕杀你吗？”

“皇上说我虚伪，你也不遑多让啊。”清河王同样嘲讽了回去。

皇上正要发火，张众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启禀皇上，楚王求见。”

“让他进来。”皇上的语气中带着烦躁之意。

司马敬曦一进门，也没看清河王，只一头跪在了皇上面前，“皇兄，臣弟有事请求。”

“不准。”皇上摔袖，坐回上位，清河王几次三番要杀他，他这个傻弟弟还想要为他求情。

“为什么不行，窦家可以，二皇，清河王为什么不可以。”司马敬曦停了一瞬，将二皇兄几个字咽回去了，他承认他是他的兄长又有什么用，清河王早已不把他当兄弟看了。

“哈哈”清河王笑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皇帝他能放过窦家，是因为窦先三兄弟死了，而我从兵败的那刻起就没了活路，将来若是你挡在皇帝的面前，你也是一样的下场。”

“这种时候了，还挑拨离间，阿曦跟你们可不一样。”皇上有些怀念以前那个恭谨的清河王了，虽然虚伪可至少不气人。

清河王不再言语了，皇帝说得对，楚王和他们不一样，他顽劣可他重情，他糊涂可他没有野心，他胡闹可他懂得信任。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有多么地羡慕皇帝，同样是母族被灭，他司马敬曜能坐上太子宝座，有人疼有人爱，还有整日跟在他身后陪他顽笑的兄弟。而他有的是冷眼、欺辱和嘲讽，连地位卑微的宫女、太监都敢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因而当小小的楚王用一张天真可爱的笑脸靠近他时，他就恨毒了司马敬曜，其恨意比恨窦家更甚。

他尽其所能地哄着楚王，宠得他不学无术，纵着他胡作非为，顺着他骄奢淫逸。明里暗里挑拨着他和司马敬曜的关系，可楚王头一天和司马敬曜吵得不可开交，第二日又亲亲热热地叫司马敬曜皇兄，这种毁不掉的兄弟情谊让他既恨又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