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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少?&rdo;&ldo;还差五十两。&rdo;符鸣皱皱眉头，运什么货需要赔这么多钱，这必定是私货了。私货就是违禁的货物，比如私盐、私自采挖的金银矿等。符鸣摇摇头：&ldo;这个我恐怕帮不上忙。&rdo;郁芬红了眼圈，抓住他的胳膊：&ldo;符锅头，你一定要帮帮我。&rdo;符鸣叹口气：&ldo;如果你只要个几两，我还是可以帮你凑得出来，但是五十两，我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rdo;郁芬说：&ldo;你就看在睿睿的份上，要不然他就……&rdo;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那个男人。符鸣移开自己的手臂，闭了闭眼说：&ldo;郁芬，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们刚从安多回来，遇上狼群袭击和雪崩，骡马折损了一成之多，我还得想办法为帮里的人填补上这个损失。&rdo;郁芬张圆了嘴，半天都没说上一句话，难怪他的脸色看起来如此不好。符鸣苦笑一下：&ldo;没想到我们今日相见，竟然都是彼此都有难处的时候。你怎么会同意去运私货?&rdo;郁芬也苦笑了一下：&ldo;我不让他来，他非说富贵险中求，一定要试试。没想到在我家门口出了事，我只好去找熟人帮忙了。&rdo;符鸣叹气：&ldo;我就说这事太辛苦，不该是你们女人干的，你非要去赶马。&rdo;&ldo;当初你若是答应带我去走一趟，也许我就死心了。不过我也不后悔现在的选择，我自己选的路，后果我一力承担。&rdo;郁芬倒是不以为意，过了一会又说，&ldo;你就是这样，你以前是对我很好，也总是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了我，但我并不领你的情，因为这是你替我做决定，你没有问过我的想法，也没尊重过我的意见。以后你若是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要记得尊重对方的选择，别再一味地替她拿主意，记得问问她的想法。&rdo;符鸣听了这话，心里一震，然后细细回味，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ldo;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郁芬。我现在身上没钱，要不我去找个熟人替你作保，先借五十两，解燃眉之急吧?&rdo;郁芬摇摇头：&ldo;不用麻烦你了，符锅头，熟人我还是认得几个的，我自己去借就好了。要是借不到，就卖一头骡子，祸事既然已经闯了，总要付出点带价才能收场的。&rdo;符鸣有些佩服地看着她，这个女子，比自己想象的要有担待得多。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多说什么，他刚刚想通一件事，心里有些急切地想回去见石归庭，便站起身来说：&ldo;我还有点急事，先回去了。睿睿挺好的，你若是真的想他，可以回去看看他的，真的!&rdo;郁芬眼圈又红了，她抿着唇点头：&ldo;好的，我会的。&rdo;符鸣站起身，匆匆走了。定情太阳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石归庭一路晃荡着回马店，心里满是疑问：刚才遇到的是谁呢?符鸣也不给自己介绍。回到马店，也没见到几个马帮兄弟，大家要么在屋里睡午觉，要么都上街去了。石归庭搬了张椅子，坐在墙根下背对着日头晒太阳，马店是一个大院子，围着墙，所以也没什么风。石归庭将小石头抱着放在膝盖上，找了快布盖在它头上，午后的阳光有些强烈，石归庭怕刺伤了小狗的眼睛。小家伙安静地蜷在他腿上打瞌睡。不知过了多久，石归庭都快睡着了，听见劳成喊他：&ldo;石大夫，你回来了啊?符哥呢?&rdo;原来是睡午觉的劳成起来了。石归庭挪动一下身子，坐正了，这深秋的阳光晒久了还有些发烫：&ldo;阿成你在睡午觉啊?阿鸣他遇到熟人，叙旧去了，我先回来了。&rdo;&ldo;哦，谁呢?&rdo;劳成也搬了张椅子过来，随口问道。&ldo;一个叫郁芬的女子。&rdo;劳成身子一下子僵了：&ldo;是她?&rdo;语气颇有些惊异。石归庭挑了下眉：&ldo;你也认识?&rdo;劳成干笑了一声：&ldo;那个，就是符哥以前的婆娘啊。&rdo;这下子轮到石归庭僵掉了，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ldo;是她?&rdo;劳成其实早就从符鸣的态度中看出他和石归庭之间有些什么了，所以有些尴尬地笑：&ldo;应该也没什么，就是碰到了，说说话。&rdo;石归庭感叹一声：&ldo;难怪!&rdo;难怪她一个女子在外头抛头露面，难怪符鸣打发自己先回来。他们很久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说吧，符睿、马帮，还有他们自己。符鸣最近虽然对自己照顾有加，但他的态度分明有些疏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这个女子?又摇摇头，不对，他之前也没料到会遇到她吧。那到底是为什么要疏远自己呢?难道是因为回来了，所以不再结对子了?他兀自低头胡思乱想。劳成看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显然颇为苦恼，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说了，不会误了他们什么事吧。正想说点什么，一侧头看见符鸣进了院子，连忙喊住：&ldo;符哥，你回来了啊?&rdo;符鸣点点头，走过来：&ldo;阿成和大夫在晒太阳呢?&rdo;劳成站起来：&ldo;嘿嘿，我还想再睡一会，先进去了，你陪大夫一起晒吧。&rdo;说着便往钻到屋子里去了。符鸣将手放在石归庭肩上：&ldo;石头，你在想什么呢?&rdo;石归庭讪讪地笑：&ldo;阿鸣你回来了啊?&rdo;没注意符鸣又将称呼改回来了。符鸣坐下来，将椅子搬到他身边：&ldo;石头，咱们说说话吧。&rdo;石归庭扯出一个笑容来：&ldo;好啊。&rdo;符鸣将小石头抱到自己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酝酿了一下，才说：&ldo;我们先前碰到的郁芬，就是睿睿他娘。&rdo;&ldo;哦。&rdo;石归庭心里松了一口，至少他没有隐瞒着自己。符鸣有点惊诧地看了一眼他：&ldo;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rdo;石归庭脸微红：&ldo;阿成刚刚告诉我了。&rdo;符鸣笑了起来，难怪他的情绪这么低落，心里微微高兴起来：&ldo;我们就随便聊了下天，说说睿睿的情况，没别的事。&rdo;&ldo;哦。&rdo;石归庭点点头。符鸣继续说：&ldo;石头，我想问你，你觉得跟着我赶马累吗?如果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你会不会厌烦?如果你有机会继续去云游，你会不会去?&rdo;石归庭看着符鸣：&ldo;你是问我愿意跟着你赶马，还是愿意继续去游历?&rdo;符鸣点点头：&ldo;是的。你怎么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rdo;石归庭仔细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微微带了点笑意：&ldo;我愿意跟着你赶马。其实我跟着你哪儿都不去也行，更何况还能到处走呢。&rdo;符鸣笑起来，自己都忘了，这是个在家闲不住的主啊，就怕生活太安定。&ldo;那我问你，你愿意跟我结固定对子吗?就像寻常夫妻那样，以后我也不娶，你也不娶。嗯，就像家茂和春生那样。&rdo;石归庭瞪大了眼睛看着他：&ldo;固、固定对子?&rdo;符鸣含着笑点了点头。石归庭觉得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大惊喜砸中了，有些晕陶陶的，这也太意外了，也太幸福了，就在刚刚，他还以为符鸣要疏远自己，跟自己撇清关系，没想到他现在就要跟自己结固定对子。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ldo;愿意&rdo;两个字不知道说没说出来。反正他看见符鸣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伸手抓起自己的左手，包在他的手里，用力捏了捏。那手掌很粗糙，但是也很温暖，手心还略略有些湿意，他没去想那是什么，他也不知道符鸣其实紧张到手心都冒汗了。&ldo;石头，你答应了我了啊。以后可不许反悔。&rdo;符鸣嘴角噙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