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下得去一次手,又怎么会舍不得对我的说辞也没有完全相信。
我当作没有多想,只补充道:“所以只要你,或者说我们说出些他们期待的东西,自然没有必要搞一具需要藏匿的尸体出来了。”
齐幼萱恍然大悟,却又左右看看我和秦月章,说:“你们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有吗?这不是正常人的思维吗。
我与秦月章对视一眼,他眉头微动,却不看我,露给我的侧脸依旧冷峻。
我看得莫名心底躁动,像有一只顺着血管爬进心房的莽撞蚂蚁在左突右进,寻找着出路。不痛不痒,但就是让人抓挠不着。
这感受很奇怪,或许是我实在不理解他到底在生哪门子闷气,分明他都已经接受齐幼萱了。
当然,也或许是这张侧脸太过俊秀好看,引起了狭隘的我不知从何而来的雄竞心思,想给他戳花了。
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付诸行动,丢掉手里的树枝,拍拍身上的灰尘,对齐幼萱说:“我现在就去找许黯然会和,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齐幼萱浅淡地勾勾嘴唇,笑意勉强:“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
但愿她说到做到。
我问:“魏钦州你带去哪里了?”
“他和王月寒在山里游荡,我只是远远地跟着。”齐幼萱落寞地说,“一旦远离意识主体,投射的行为就会丧失意义。他们实际上没有办法离开我们太远。老板和顾蓝山也知道,所以早晚会找到他。”
或这个多情善感的姑娘,终于承认了梦境里的人物终究与现实不同。可即使这样她也想要沉溺在这里,说实话,很不可理喻。
“那就带他回来吧。就算有危险,也得拉着许黯然和顾蓝山一起,在我们面前,他们还得维持表面的稳定。而且我对暴雪的掌控毕竟不如他们,应付起来会很吃力。”
最重要的是,如果齐幼萱和魏钦州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很难保证她会什么时候才愿意吐露我想知道的东西。
也没有什么可以再拿捏住她。
如果她反悔了,我也没办法。
齐幼萱,是我这次任务最关键的一环,是我的豪赌里最不稳定的变量。
我视线一转,正对上秦月章微妙的眼神。
那种幽深的,像是一潭死水里反射出的光芒。
他看穿了我的真实想法。我立刻出现了这个念头。
可那又怎样呢?我是为了所有人好呀。为了帮魏钦州讨回公道,我押上了自己全部身家。
尊严、名誉和性命。
我们的任务是一致的,所以他应该支持我才对。
想到这里,我粲然露出笑脸,面容舒展开来。秦月章却很快扭过头去,眼神挪开不再看我。
我不管他怎么想,对秦月章说:“你现在是得交代交代了,否则人家高级研究员的面子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