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去记得关门。”
乐从心回到工位,一头雾水。
“丁总今天是不是很诡异?”吕光明问,“他突然换了个嫩黄瓜的风格,很惊悚啊!”
乐从心:“听说是遇到了野狗。”
“这也太倒霉了吧,”
“他能有我倒霉吗?”乐从心说,“早退被抓,迟到被抓,买衣服被抓,相亲被抓……”
吕光明:“乐姐,你说的这些倒霉事,不会都是——丁总——”
乐从心盯着手机上的“霉运消散急急如律令符咒”,欲哭无泪。
现在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最难的时间了。
*
七小时后,人生教给了乐从心一个真理:人生没有最难,只有更难难难难。
“乐从心,下班和我去吃饭。”
16:50分,丁步直站在乐从心的桌前,扔出了一枚炸弹。
李主任、罗姐、吕光明同时喷水。
乐从心:“嗝?!”
丁步直:“快点。”
乐从心:“我能拒绝吗?”
“不能。”
办公室三人向乐从心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吕光明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乐从心垂头丧气跟着丁步直来到停车场,拉开后门正要上车,又被丁步直制止了。
“你坐副驾驶。”丁步直说。
“啊?”
“快点。”
“哦……”
丁步直有点不对劲儿,开车的时候,绷着下巴,冷着脸——虽然他每天都是这张晚娘脸,但乐从心就是觉得,他今天特别不爽。
乐从心胆战心惊,忍了又忍,在第4个红灯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提出疑问。
“丁总,今天的饭局是——”
“唐甘悠请客。”
“唐唐唐唐总吗?!为什么?!”
丁步直眼角余光扫了乐从心一眼。
“记住,食不言。”
乐从心:“……”
乐从心:“啥?”
吃饭的地点十分出人意料,不是什么星级大饭店,而是小胡同的餐馆,店不大,却是人满为患,才五点半,店外就已经排了几十号人。
餐馆是农家园子改造的,院子中央有一棵三人抱粗的大柳树,树杈上挂着黑色的遮阳网,阳光星罗密布洒在地上。大圆桌、小方桌乱七八糟穿插着,金贵的小资派,穿凉拖的懒散户,带金表的大富豪都一视同仁挤在局促的小园子里,大口朵颐,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