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你的心眼就跟针尖似的,又小又狠,还很恶毒。桂枝嫂子好心去给你请大夫,你却怀疑她要离家出走,非要把她儿子扣下做人质。人啊,心眼别那么多,也别太欺善。惹急了,谁伺候你啊。你要是有能耐,让你儿子带回来的女人给你请大夫去。”
战栗不知道,许老太太是不是真的是这样想的。
不过,先把话撂这,堵住她的嘴,让她不好意思反驳,更不好意思将许俊扣下。
许老太太被戳中心思,白了战栗一眼,也不提要许俊留下的问题,只是装可怜,一味的叫喊着,哭自己可怜。
战栗可不想听老太太哀嚎,干脆出了许家院子,雇的马车师傅还没有离开,就在车里坐着,躲了一阵清闲,直到听见马车外有脚步声,隐隐听见王大夫说话的声音。
沈不缺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不想下去,便只有战栗一人下车,对王大夫说道:“病人在院里呢,你先去给人治病吧,我跟桂枝嫂子有话要说。”
王大夫弯了弯腰,便进了院子,去给许老太太治病。
许老太太见只有王大夫,不见桂枝,便惊乍的叫道:“桂枝呢,她去哪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怕的。
许同军离家将近十年,这十年都是桂枝一个人操持家里,既管家里的吃喝,还管地里的农活,闲暇时还要管村口的茶棚。
许家能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靠桂枝一个人撑着。
可人心都是偏的。
不敢桂枝如何努力,对许老太太来说,她都是个外人,儿子才是自己人。
可在全家日~~子过的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许老太太还是希望,桂枝能留在家里,再给多忙忙家里的事情。
王大夫不明白其中的缘由,道了一句:“桂枝在院外跟栗子说话呢,让我先进来给你治病。”
听到桂枝没走,许老太太这才安心。
王大夫给许老太太把了脉,查看受伤的地方,然后让大家一起出力,将她抬到家里床上,找了木棍将骨折的腿固定,又开了药方。
在王大夫给许老太太包扎伤腿的时候,倩娘就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坐着,像个养尊处优的少奶奶,一点都不关心许家的事情。
要不是雇的马车提前离开了,她也早就跟着离开了。
现在没车,又损失了银子,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至于桂枝嫂子,就站在院外,同战栗说一些事情。
“嫂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就待在许家,跟那个女人二女共~侍一夫。估计也不是什么二女,看她那样子,是不可能甘心留在这里,跟你们吃苦的。”
战栗苦口婆心的劝着。
这一次学聪明了,不直接讲让她和离的事情,只是提点一下,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桂枝嫂子原先还抱着一点侥幸,可经过今天的事情,总算是想明白了,许同军靠不住,许家更是靠不住。
她搂着许俊,头也不敢抬,低声道:“栗子,嫂子还想求你件事。我想先借你的房子住两天,我……我暂时没地方去……”
战栗听着桂枝嫂子的意思,大概是想通了,想先离开许家冷静一下。
虽然不知道桂枝嫂子的最终选择是什么,但是能从许家离开,已经算是最大的进步,这个小忙自然是要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