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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你知道的‐‐‐长官。那死人太老了，不会是梅柏理。&rdo;

沃许极度厌恶地看着他。&ldo;滚出去！&rdo;他咆哮道。

麦罗林耸耸肩站起来，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ldo;失踪人口名单。&rdo;他说着，&ldo;发现尸体的当天晚上，鲍伯&iddot;罗杰斯就给你看了。如果真有这么件案子的话，到第二天早上就该结案了。&rdo;

沃许拿起那张纸来打开，上面有着五个人名和五段描述。在丹尼尔&iddot;汤普森的那一格上写着&ldo;后已发现&rdo;。那两个年轻女人性别不符合，只剩下那个年纪太轻的亚洲男孩穆罕默德，还有六十八岁、有点老人痴呆症的凯斯&iddot;西伯，他穿着绿色夹克、蓝色套头上衣、鲜粉红色的宽松长裤，五个月前离开了他所住的那间旅社。

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揪住了沃许的五脏六腑。&ldo;那流浪汉是第二天才加进来的。&rdo;沃许喃喃地说：&ldo;而且这个老人怎么会知道史翠曲庄园或者冰屋的事？&rdo;

麦罗林的手指戳向其中一格：&ldo;看看他的姓名缩写。凯斯&iddot;西伯，凯&iddot;西。我打电话去问过旅社的管理员。这个老家伙以前总是没完没了地说，他曾经开了间很成功的修车厂，直到一个女人散布谣言，害得他的生意做不下去，只好把店给卖了。这些事你都知道。该死的，是你诱导古德太太说出这个故事的。&rdo;

&ldo;我只是道听途说。&rdo;沃许咕哝着：&ldo;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梅柏理失踪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我以为他姓凯西。大家都叫他凯西。档案里写的也是凯西。&rdo;

&ldo;你被停职了。&rdo;沃许对麦罗林说道。他的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ldo;为什么？因为我找出了实情吗？&rdo;麦罗林一巴掌拍在失踪人口名单上：&ldo;你还有胆子指控我失职。你应该对这条裤子有印象。这件事你在十二小时之内听到了两次。看在老天的分上，有多少男人穿粉红色宽裤的？&rdo;

麦罗林走下走廊的时候，碰上了尼克&iddot;罗宾森和渥利&iddot;费里斯。他友善地在老人肩上捶了一下：&ldo;你这老无赖，起码也该给他留条内裤吧。&rdo;

渥利两脚蹭来蹭去，侧眼瞥着两个警察：&ldo;那你们要控告我吗？&rdo;

&ldo;告什么？&rdo;

&ldo;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坏事。那该死的雨把我淋得湿透。他坐在那里，安静得跟只老鼠似的。老实说，刚开始，有一阵子我不知道他是死了。我以为他跟我一样，只不过脑筋有点不大对。我跟他东拉西扯，聊了好一会儿。&rdo;他摆出一副可怜相：&ldo;他没有内裤，小子，除了他叠起来放在旁边地上的外衣，啥也没有。我想，既然他已经用不着了，拿了也无妨。那时候真够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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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尼克&iddot;罗宾森哼了一声：&ldo;你是说他浑身光溜溜地坐在那里，死得硬邦邦了，你还在跟他聊天？&rdo;

&ldo;总得有人做伴啊，&rdo;渥利咕哝着为自己辩解：&ldo;而且过了好一阵子，我才习惯洞里的一片漆黑。在我们这行里，你什么怪事都看得到。&rdo;

&ldo;渥利，你认为他是怎么死的？&rdo;

&ldo;天知道。冻死的吧，我想。那地方关起门来冷得要死，他还用一块砖头卡住门。我很用力才把门推开的。他的死相一点也不难看，脸上还带着微笑。&rdo;

这就像一幕戏一样，麦罗林想。两个老人坐在黑暗中聊天‐‐‐一个光着身子死了，另一个湿透了，醉得呆呆的。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个‐‐‐渥利和凯西共度了一晚，高兴地东拉西扯，聊这聊那。渥利很喜欢讲话。他想，不知道渥利在天亮后或清醒后发现自己在跟尸体聊天，有没有受到很大的惊吓？

&ldo;那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重新关上门？&rdo;

老人思索着：&ldo;算有吧。&rdo;他似乎在脑中衡量这个问题。&ldo;就是说，第一次我有。第一次我把门关上了。我觉得他是不想受到打扰，所以才用块砖头卡住门。后来那棚屋里的家伙给了我威士忌，我喝了几口，开始想到葬礼之类的事。把他留在那里，不会被人发现，也不能得到几句像样的悼词，好像不太好，我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我就回去开了门。我想门开了之后，他就比较容易被发现。&rdo;

麦罗林想，如果告诉他，说他打开门后让热气、狗、老鼠和腐烂进到屋里，对他会很残忍。他希望沃许不会这么做。

&ldo;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我可以走了吗？&rdo;渥利坚定地说完。

&ldo;不太可能，&rdo;尼克&iddot;罗宾森说，&ldo;探长要和你谈谈。&rdo;他牢牢抓住渥利的手臂，疑惑地看着麦罗林，&ldo;给我补充点信息怎么样？&rdo;

麦罗林邪恶地咧嘴一笑：&ldo;我们这么说吧，你把事情弄拧了。&rdo;

斐碧摇摇黛安娜的肩膀，把她叫醒。&ldo;有人来了。&rdo;她小声说。

&ldo;你打电话报警了吗？&rdo;黛安娜坐起来套上睡袍。

&ldo;没有必要。不管结果怎样，在警察到之前就早该结束了。&rdo;斐碧打开小手电筒，拿起猎枪：&ldo;我要用这个，而我不想误射到狗。如果那些王八蛋闯进屋来的话，就轮到它们上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