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保姆给我们打电话:“钦文啊,想没想阿姨啊?”
我听着哈哈大笑,指挥钦文道:“你快说,你想了。”
“想了来找阿姨玩好不好,阿姨做了你最爱吃的京酱肉丝。”
我的笑容消失,钦文开心道:“好耶!”转头问我,“我们去找阿姨玩好不好?”
我强颜欢笑,跟保姆说:“我们能进去吗?你跟哨兵打个招呼吧。”
保姆嗔道:“打什么招呼啊,他们看到你的车牌就放行了,快点来。”
我只是怕遇到冯韵,那样多尴尬,女主人和客人掉了个个儿。
我偷偷问保姆:“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保姆朝二楼努了努嘴:“睡觉呢,昨晚十二点才从外地回来,在书房里又忙到早上。”
“哦,”我不着痕迹地问,“冯韵呢,也没起来?”
保姆一头雾水:“谁?”
我努力装出不介意的样子:“冯韵啊,宁家齐那个新……”我们还没离婚,我不知道怎么叫她。
保姆用看傻逼的眼神关切地看着我:“让你搬出去是因为你说盼着离婚,那条信息我们都看见了,你都为这事寻死了,哪能不依你啊。”
我这才知道两下里想岔了,我解释道:“我没寻死!”然后跟她解释。
保姆听完良久无语,最后说:“这叫什么事啊!”
到了吃饭的点二楼一直没有动静,我频频看上面,问保姆:“他不下来吃饭吗?”
保姆给钦文夹菜:“你不在这谁敢管他。”
我悻悻吃了两口食不知味,索性放下筷子:“我上去叫他吃饭!”
卧室又熟悉又陌生,我在这里住了七年,却总找不到家的感觉,和床上的人过了七年,行为上把他当丈夫,却总又怕他又恨他。
他在熟睡,鼻翼两侧还有眼镜的痕迹,我坐到床上伸手去摸,被他抓住了手,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缓缓地闭上了。
“回来了?”他含糊道。
我趴到他胸口上点了点头。
“回来就别走了。”
我才不要嘞,我喜欢这样,我喜欢在幼儿园给小朋友做饭,然后和钦文一起回家,但是睡着以后会觉得有一个人,应该有一个人在我身边的,他只是去洗手间了,随时会推开洗手间的门,丹丹啊丹丹地叫我。
“嗯?听见没有?”他又问。
“不要。”我断然拒绝。
他又睁开眼睛,费解地看我:“你真的回来了?”
可怜的孤独的老头儿,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