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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不，&rdo;他连忙摇头，&ldo;我不认识。&rdo;

他否定得有点仓促，我在心里打了个问号。慎司继续说道：&ldo;所以，我称之为&lso;扫描&rso;。有些认真研究这个领域的学者也称之为&lso;精神智能&rso;。&rdo;

他轻轻晃了晃肩，&ldo;也有人称之为&lso;透视&rso;。我觉得这个名字也很贴切。我告诉你，我不仅可以扫描人，还可以扫描物体‐‐物质。&rdo;

&ldo;物体也有记忆吗？&rdo;

&ldo;当然有。物体上也留下了有关主人的感情和记忆，所有的一切都会以画面的方式苏醒过来。记忆其实就是影像。虽然混杂在一起，但很鲜明。&rdo;

记忆是影像。关于这一点‐‐只有这一点，我似乎能够理解。

&ldo;当我触碰物体时，我就可以看到‐‐对了，就像有人刚坐过的椅子还有余温一样。但筛选时比较困难。&rdo;

&ldo;筛选什幺了

&ldo;制作这张椅子的人留下的记忆、搬运者的记忆、刚刚坐过的人的记忆，不是有很多不同的记忆吗？要我从中进行筛选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最强烈的那一个总会先跳出来。&rdo;

慎司闭目不语，用一副&ldo;你还有什么问题吗&rdo;的表情看着我，就像是老师在训笨学生。

&ldo;嗯。&rdo;我双手抱胸俯视着他，&ldo;然后呢？辩方意见说完了吗？还是说你是检方？反正都无所谓，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把戏？又对我长篇大论？&rdo;

&ldo;你不相信我吗？&rdo;

&ldo;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是拍电视的。&rdo;

慎司的表情严肃起来。他突然抬起头来说道：&ldo;红色保时捷。&rdo;

&ldo;什么？&rdo;

&ldo;红色保时捷九一一，是川崎的车牌。虽然我没办法看到完整的车牌，但司机穿着一双旁边有蓝线条的球鞋‐‐是一个年轻男人，两个男人，另外一个穿着连帽的红色外套。两个人好像在赶路。&rdo;

我上下打量着他，他盯着我的脸点了点头，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

&ldo;没错，就是他们把井盖打开的，就是他们杀了那个孩子。你是记者，应该知道怎么找到他们，我希望你能帮我。&rdo;

5

小时候，我曾经看过一本名为&ldo;吸血鬼&rdo;的书。

并不是让克里斯托弗&iddot;李一夕成名却始终没有摆脱二线演员地位的那部《吸血伯爵德拉古拉》，而是夏洛克&iddot;福尔摩斯系列的其中一本。详细的故事情节我已经记不得了，好像是一名年轻母亲每天晚上都会吸自己亲生婴儿的血‐‐故事就是这么开始的，最后也以合理的方式结案了。也就是&ldo;华生，千万别被斯多克骗了&rdo;这旬经典台词的出处。

然而，小时候我一直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吸血鬼。事情本来就可以朝任何一个方向解释，为什么书中出现的每个人都对福尔摩斯的推理深信不疑，这让我很是不满。

现实和非现实、合理和不合理就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轨道，却往往以相似的形式共存，而我们同时行驶在这两条轨道上。所以，应该不动如山的政治家会仰赖女巫的神谕；应该超越现世的宗教家却为逃税绞尽脑汁，在高科技大楼中恭敬地祭拜土地公。太偏向合理的轨道，就变成了冷血动物；一味行驶在不合理的轨道上，则会被称为疯狂的信徒。无论走哪一条轨道，终究都会脱轨。

对我而言，无论是完全相信稻村慎司所说的话还是全面否定，都等于行驶在其中一条轨道上。虽然绝对不能相信，却也有让人不得不相信的地方。所以我选择逃避。

&ldo;你高估我了。&rdo;我说。

&ldo;你说什么？&rdo;

&ldo;你太高估我，不，你太高估《亚罗》了。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即使我相信你的话，要怎么从全日本找出那辆川崎车牌的红色保时捷九？这是不可能的事，绝对不可能。&rdo;

但慎司并不同意，&ldo;那辆车可不是丰田的可乐娜，进口商有限，只要联系一下代理商，不就可以找出车主吗？只要知道是川崎的车牌就够了。谁会相信你这种借口？&rdo;

真是个顽固的小毛头，而且头脑也不坏。

&ldo;即使真的能查到……&rdo;我开始为自己找其他退路，&ldo;即使我们找到那辆车、找到那个穿蓝线条球鞋的年轻人又如何呢？我们没有任何证据，难道要表演刚才那一套，然后对他说是不是你干的？他就会乖乖就范地说&lso;对不起，都是我干的&rso;吗？&rdo;

&ldo;这个嘛……&rdo;慎司停顿了一下，&ldo;这些问题，等找到他们再想办法也不迟。或许只要我们好好说，他们就会明白的‐‐&rdo;

&ldo;你太天真了。世事可没有这么单纯。&rdo;

&ldo;难道就袖手旁观吗？&rdo;慎司立刻站了起来，&ldo;简直难以相信，一个七岁的小孩就这样死了，你难道不生气吗？&rdo;

&ldo;我当然生气，也觉得不能置之不理，但这是警察的工作，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懂了吗？没有任何人可以一肩挑起这个世界发生的所确事，大家必须各司其职。如果我们插手，反而会把事情搞砸了，你该不会幼稚到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