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身上的阏伤实在太多了。那天七哥象是真的疯了,出拳狠辣得一点情分不留!揍得自己身上这堆黑青乌彩的,在宫里抹了好几天药,效果并不显著后,就厚着脸皮来找风萨了。果然,这丫头有好货。虽说是现配的,但是一来味道好闻,二来效果也明显。才两三日就消得差不多了。
“这么好的东西多配些吗?”干什么每次小气兮兮的只配一两瓷瓶的,顶个鬼用啊?
“你是不是准备改行开药材铺啊?瞧老九钱红眼红是怎样?”希颜快吐血了。这个十四先开头问自己要了一堆香包防蚊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又打了自己手里刚配药油的主意了。
“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嗯!要不,咱们两个,再加上十姐,咱们三个人凑份子开家药铺吧?别的不说,单卖阿胶,也赚翻了。”那东西可绝对是独家的买卖!
胤祯笑眯眯的建议。
可惜,另外两个股东,一致反对:“我们不缺钱!”
开什么玩笑?一个公主一个郡主,钱虽比不得这些皇子们,但是也足够花销了。更何况纯悫也好,风萨也罢,对于奢侈品的爱好向来缺缺!再说,又不是皇子们,指着钱包收买人心以图他事。没事干费那个心,有病!
再一次的在十姐这里混玩骗吃了一天,甚至用完晚膳后,胤祯才是乐呵呵的告辞。府外,他的贴身小太监秦喜儿早已经备好了马。风扬雪原先的马鞍是副锋银的,鞍垫是禇黄色滚盘云纹的藏毡。可自打那天借了纯悫半天后,这位越来越有公主模样的十姐,第三天头上就送了自己一副赤金的马鞍外带藏红织繁金银星的鲜罗毯毡。那两样颜色配上风扬雪纯白如风的马身,真真不知比原先那个模样漂亮神气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风扬雪不只得到了新鞍衣,还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心上人——札克萨喀。
风萨那匹艳红无匹的坐骑,俊美非凡,马见马爱。风扬雪在两年前,上驷院里时,就爱慕它很久了。只可惜,风萨回宫没有几天,就带着它一起消失了。这次重回京城,风扬雪自是喜不自禁,再加上主人存心成全。终于借着:
“你的札克萨喀也十一岁了,再过两年就老得不能骑了。趁她还年轻,赶紧配个好的,下几个小马马驹以备将来,才是正经事。”某天午后,胤祯趁着风萨正犯午睡时,拼命鼓吹自己的风扬雪如何漂亮等等。而那天中午本就让灌了不少的风萨在似乎想了那么半晌后,很爽利的点头同意了。只是事先和胤祯说得清清楚楚:“下了母的给我一匹、纯悫一匹,公的随你。”
“成交!”
“主子,明儿还来吗?”秦喜一边看自家主子喜不自禁的模样,一边悄悄打探明天的计划。
胤祯笑着微微摇头:“不,明儿不来,后儿也不来。来得太勤,有时候并不好!”
“可再过几天,皇上就回銮了。到时候咱们再想这么闲的自由混日子,可就不容易了。”现下京里只有太子和七爷,主子的事才这样容易办的。可如果等着其它阿哥都回来,再想这样到十公主府上混日子,可就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怕什么?反正我有理由。”胤祯歪嘴笑得好不邪气。某人可是答应过,要给自己当爱情军师的!心上人回来,自己找她的理由就越充分了!
☆、艳舞
七月十五日,老康御驾回銮,在京所有皇子大员都得出九门迎接。沿途黄土垫道、净水泼街!场面很有得一看,只可惜,纯悫和风萨压根没那个心思去瞧那个热闹。风萨不去就因为讨厌看到那些阿哥,纯悫则是因为满脑子的思绪全让风萨让她制的那件古怪衣服占满了。
说它是旗袍吧,是挺象。斜襟开岔,前后两片圆角长裙,绝对是除了旗袍没有的样式。
可是没有旗围,有的只是小小的立式圆领。没有长袖,袖子只到了肩下两寸。而且尺寸太窄了,几乎算是紧贴在身上的尺寸。里面连个小衣都没法穿的,风萨这是要干什么啊?纯悫想不明白,可是风萨一脸鬼嘻嘻又自信满满的表情,实在是让她无法不心生好奇,这东西做好了到底会漂亮到哪里去?
因‘事关机密’,所以这件衣服着实是从头到尾都由两个人亲手包办的。风萨从来不怎样喜好红色的,可这次却选了一匹鲜红色的艳霞织金的蜀缎来裁衣,包边料选了只有皇室才敢用的金黄色锦缎,盘扣是雪缎缠金线扭的,扣子挑的最是古怪,一式七颗白水晶,打磨成十八面透光的白水晶珠,亮是很亮啦,但是档次不太够。
此外,她还趁自己专心裁衣的时候,唤了鞋匠来,让人家把给她新制的一双靴子面改成浅脸。从蒙古回来,风萨就再也没有穿过蒙古服,一水的旗袍。可是花盆底子鞋她是怎么也穿不了,仍旧是马靴过冬、软鞋过夏。这回子,弄这么个鞋子,她这人到底怎么了?
纯悫到今天为止,也没有弄懂,这个风萨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那天她在七哥那里受了那么大的羞辱,脖子上还让七哥咬了好几处印子,虽没有失身但也足够气人丢脸了。可她却也只难过了两天,就把那事丢在脑袋后面了。每日里照吃照喝照玩,但是却再也不肯出门一步了。说是她受惊把心事藏在心里了吧,也说得通!可干什么一点也不记仇的,每日里还把玩张若辉让人送过来的那只古筝?
七哥和哪个兄弟感情都淡淡,只当张若辉是正经兄弟,七哥那么惹她,她干什么待张若辉还那么好?还从准备送胤祯的那二十个香包里,拿了一个作为给他的回礼。想不通啊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