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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我越过停下来的部队，到了向导面前。地方派来的什么姓&ldo;充&rdo;的警察和胖子副参谋长正在苦口婆心地许愿呢。没心思和他罗嗦，我把蹲在地上的向导提了起来，抽出&ldo;柯尔特&rdo;九毫米手枪顶住他脑门，慢慢地扳开机头：

&ldo;告诉他，老子数三声……，一，二&rdo;

‐‐我扣动了扳机，子弹烧焦了他的头发，于是部队又前进了。&ldo;1400没赶到，崩掉你脑壳！&rdo;

&ldo;嘿嘿，你真野！我算服你了，&rdo;胖子副参谋长要时不时地跑两步才能跟上队伍，&ldo;呆会儿打响了我上，你往后面缩着点，你们这些干部队‐‐你又瞪什么眼睛！部队里有什么保密的？谁他妈不知道&lso;中南海保镖&rso;？拿个大衣开个车门，再就是擒拿格斗玩儿手枪，咱们这可是动真的！别看只是些烟民烟贩，里面有李弥、孙元良的后代，也算惯匪了；还有不少是咱们的&lso;战友&rso;，越南回来的。家伙还比咱们的好，苏式的正宗货！还有老美的、法国的和他妈以色列的！&rdo;

我横他一眼：&ldo;扰乱军心？那些弹药贵，他们不多。你，自己当心！‐‐谁是中南海保镖？恶心！&rdo;

&ldo;你你，你他妈刚才不是承认了是干部队？‐‐天！你是大内007！难怪这么野，连他妈总队的那个衙内也要看你脸色！哎，老哥哥说句丧气话要听不？&rdo;

&ldo;我存折，在总队。密码是生日。每年一盒烟，别忘打火机！&rdo;

&ldo;我这瓦罐要是破了，老娘是活不成了，六十七了，还有重病缠身，唉！老婆嘛，大丈夫难免妻不贤，也就去吧！‐‐我的孩子，女儿，不能跟她，不能学她，你要，就跟着你；你要是有难处，就让她到个什么学校，托你多照看照看。还有一笔债，老弟，在你怕是不算什么，老哥哥不瞑目啊……&rdo;

&ldo;都归我。‐‐你们快走！&rdo;

边境的小山村外，太阳已经早早地落到了山后，天是淡蓝的，一片片白云也渐渐地变淡了，一丝丝地融进了蓝天，于是天色变得更淡。远处的山青幽幽青幽幽的，微微的山风吹来隐隐约约的馥香，耳边是若有若无的水声，是深深的草丛里那汨汨的山涧在悄悄地吟唱……

突然我身后的村庄里传来了16的连发声，我和身边的战士们立即向枪响处狂奔而去‐‐在一幢三层石楼门外几米处，胖子副参谋长倒在血泊里，还有那个向导！

&ldo;向导！非要七号再给他五百块钱，说这家是大贩子，有钱还有粉，七号被他缠得没办法就来了，我们还没有跟上，就……&rdo;是谁在我耳边说什么。我没理会：

&ldo;二分队，外围警戒！三分队，再次搜查全村！一分队，包围它！调无后坐力炮！调火箭筒！集中轻重机枪！&rdo;

&ldo;七号！&rdo;一条瘦小的身影扑了出去，是刚刚赶回来的奶娃子！16邪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也扑了出去，晚了！奶娃子突然停住了脚步，手慢慢地、慢慢地向前伸去，慢慢地跪了下来、慢慢地倒下，头向着敌人，向着他的七号……

弹雨洒了下来，身后的战士被压制了。我在地下滚动、射击、投弹，单手撑地跳跃、忽左忽右地&ldo;摇钟摆&rdo;，在铁与火、鲜血与尸体、敌人与战友之间飘舞，然后我发现我在石楼的门口。连用机枪和班用机枪在悲愤地吼叫，战士们在弹雨中跃进、倒下、跃进。接下来我冲了进去，几乎是下意识的投弹、扫射、踢门、投弹、扫射、踢开另一扇门，再扫射！换掸匣、换手枪射击‐‐向一切有人影的地方射击！直到枪声，哀号声、呻吟声也许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反正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

好象在下着小雨，山坡上是一排排简陋的土墓、草草浇铸的水泥碑，没有相片、没有事迹，只有那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名字。我点燃两支烟，放一支在碑上，又卸下了新的肩章，放在碑上：

&ldo;胖哥，帐单、你家地址，拿了。我去了。&rdo;

我回身，望着轮椅中脸色苍白的奶娃子。除了腿上的伤，他的那话儿也被打掉了，再也不能当丈夫、当父亲了……

我抱起他走下山坡。

第十五章无

&ldo;斯巴达，一九某某年六月，你在哪里？&rdo;

&ldo;n大学，大二快完了。那几天学生把n市鼓楼的五条路口都堵起来了，我也去的……后来就听说出事了，学校提前放假。我没回b市，回到山区。&rdo;

老女人点起一支&ldo;健&rdo;牌，我也拿出&ldo;白沙&rdo;，真是难得的悠闲啊。

&ldo;你知道第二十七集团军的某某现在在哪里？&rdo;

&ldo;不到长城也好汉的某某？&rdo;我再想了一遍军以上干部序列表，&ldo;a省军区副司令员。&rdo;

&ldo;是啊，以前赫赫有名的蓝军司令……&rdo;老女人摇摇头，把香烟掐灭，&ldo;时间到了，跟我走。‐‐问你，那时侯那么多人怎么走的？偷渡？h市接应？&rdo;

&ldo;不。十五个港口，外轮。&rdo;

&ldo;嗯。&rdo;

……突然问我这些，为什么？

连我们在内，九大机构的负责人都到了，会场里大家都屏声静息，我坐在老女人身后，注意到乔老爷时时把目光投向我们这边，而老女人漫不经心地翻弄着文件夹，抽着她的&ldo;健&rdo;牌香烟。一个金鱼眼男人（后来我知道他就是安全局的头儿）含混不清地说着些什么，大家都作倾听状，但我知道谁都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