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萱花与颜嫣提前放在香囊中的樱罗草相生相克,她若死了,谢砚之定然会来抢尸,只要那个装有樱罗草的香囊仍在他身上,他的战力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谢砚之以中毒之躯对上柳月姬,就算不死,怕是也得折去半条命。
可谓是一石三鸟之计。
至于付星寒,颜嫣也早早就写好了他的结局。
原本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若不是半路杀出个柳南歌,怕是都已顺利进行到第三步。
颜嫣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去找付星寒。虽不知他底细,可如今,似乎也只能找他一同商议了。
谁曾料想,意外又抢先一步降临。
颜嫣未见着付星寒,反倒看到了谢砚之,他就这般气定神闲地立于付星寒房中。
怀里还抱着那只名字待定的大尾巴猫,慢悠悠撩起眼皮,状似随意地将目光瞥向她。
他装得再矜持,也藏不住那双一看见颜嫣便亮起来的眼睛。
他不露痕迹且克制地打量着颜嫣。
七日不见,瞧不出她是胖了还是瘦了,倒是一如既往地有活力。
看见他的那个瞬间,至少变了三轮表情,先是震惊,再是疑惑,而今瞧着似还有些忧虑。
唯独没有欣喜,好似一点儿也不欢迎他的到来。
颜嫣当然不欢迎他的到来,他一来,便意味着她的计划将要全盘覆灭,再无发挥的余地。
她何止不欢迎他来?简直恨得牙痒痒。
纵是如此,仍未在面上显露半分。
她反手阖上房门,笑意盈盈地走来:“砚之哥哥,你怎么来啦?穗城的事可都办妥了?”
谢砚之并未接话,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周遭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本还好端端窝在他怀里打瞌睡的大尾巴猫突然浑身炸毛,挣扎着想要逃离。
他昂然自若地放开猫,目光始终停留在颜嫣身上,似乎很生气。
他早就知道颜嫣想杀他,故而,当付星寒告诉他颜嫣的计划时,他毫不意外,甚至,心中都不曾泛起半丝波澜。
可她不能七天没见面,连封传讯都不给他;不能在他用漫天红叶诉衷情时,一声不吭挂断他的传讯;
更不能见了他连句问候都没有,上来便提起不相干之人不相干之事。
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是这些。
而她却从始至终都无所察觉,连戏都不愿做全。
颜嫣不懂谢砚之这又是抽得哪门子的疯,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在这种时候与他斗气。
计划被打乱已成既定的事实,与其唉声叹气,倒不如把宝都压在谢砚之身上,先哄着他去杀柳月姬,旁的事再慢慢筹划也不急。
她再次扬起笑脸,侧身坐于谢砚之膝上,搂着他脖子,亲昵地蹭了蹭。
软乎乎地撒着娇:“砚之哥哥,我好想你呀~”
谢砚之在心中冷笑:果真是个花言巧语的小骗子。
手臂却已不听使唤地将颜嫣搂紧,脸也埋在她颈窝里。
颜嫣不懂他怎突然抱得这般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