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头发混杂着汗水与沐浴后的水泽随后紧贴过来,随着盛予明头部的耸动不断起落。
栾夏眼前白光频闪,暖流从尾椎回流到神经末梢,没系紧的红舞鞋最终还是从她的左脚滑落下去,跌落在地。
四只触地的椅子腿一下比一下更狠地叩击着地板,咯吱咯吱的响声和此时暴雨斜打来的声息一样,激烈又缠绵。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没有能做措施的东西,以及被盛予明挨过来的额头灼得腿心发烫,栾夏真不知道他们会在这个荒唐的雨夜做到哪一步。
盛予明浑然不知自己在发烧,还恋恋不舍地在她裙下流连。
她摸摸他滚烫的额头,与他温存下去的心思全都没了,叫他赶紧先去穿衣服吹头发。
他起初不乐意,还想继续亲她。但她摆明立场,威胁他如果再不去吹头发,她就走了。
他一听,立即停手,起身去拿睡衣,在她的注视下,套上了上半截睡衣。
可要套下半截睡裤时,他向下瞥了系在腰间的浴袍,又望了盯着他的栾夏一眼,终归还是不好意思地扭捏起来,跑去卫生间换睡裤。
栾夏本想“非礼勿视”,但又克制不住萌动的坏心思,隔着门缝偷偷瞄盛予明。
可惜才瞄了一眼,他似是感知到她的目光,反手把门关上了。
不一会儿,他就换好了全套衣服出来。
栾夏暗自感慨他还是不穿衣服更好看,默默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戴森吹风机递给他。
他借病示弱:“吹风太重了,我病了,我拿不动,姐姐帮我吹。”
栾夏拿病中的盛予明没办法,他和平素判若两人,简直黏人得要命。
她只得让他坐在床上,她坐向另一边,插上电源给他吹头发。
吹着吹着他就又不安分了,歪倒在她膝上,噙着笑看着她,眼眸里都是炽热的情愫。
栾夏本想让他坐好,可被他这么炯炯地一望,又说不出口了,最后还是任由他躺在她膝上,用吹风将他的湿发都吹得蓬松柔软。
等头发都吹干了,他又变回了那乖孩子模样,她让他躺好他就躺好,她让他盖好被子他就把被子抱过来盖好。
唯独她把姜汤送到他嘴边时,他皱起眉头:“能不能……不喝这个?”
栾夏从他嫌弃的样子猜出他讨厌吃生姜,但没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行。”
生着病,他说什么骚话都不嫌难为情:“姐姐喂我,我就喝。”
栾夏对这个生病的小朋友当真再没了奈何,取来汤匙一口口喂他喝下去。
她又给他喂了两片感冒药,嘱咐他早点休息。
转身想走时,他却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借机又耍无赖:“你说我喝了姜汤你就不走了的。”
她一愣神,他就拥着她倒向身后的床,改换一个姿势让她靠倒在他臂弯里:“陪我一会儿,姐姐。”
栾夏知道他没打算做什么,只怕两个人这样睡着谁都睡不舒服,无奈问他:“你是要把你的感冒再传染给我么?”
他闷闷地笑:“难道不是姐姐先传染给我的么?怎么可以恶人先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