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晏闻言,顿时面露喜色:“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其实,邬宁知道陆文晏是空有野心,没什么大本事,脑筋还有点轴,不过这样的臣子用起来最顺手,你让他上,他是真给你上,丝毫不知道变通。
他就没想过,朝中除了燕氏一族和保皇党,还有不少藩王势力,这些藩王虽被分封九州各地,但王位代代相传,苦心经营近百年,手中握着的兵马和粮草已然不容小觑,甚至将手伸到朝廷,只等待一个翻身做主的契机。
邬宁若将这一众官员统统问罪,那她这皇位也坐不了几日。
哎……
连这点小事都要费心思嘱咐,让邬宁觉得有些乏累,她开始想念自己那把吹毛断发的快刀。
陈总管和燕榆一道去了遂州,内廷总管的位置就空了下来,燕柏这会还没有心思找人接替,邬宁很想将郑韫召回宫捡个现成的便宜。
可刚弄走了燕榆,她倒不太好意思开口求燕柏。
“陛下。”陆文晏走后,荷露拎着一筐蜜桔进到殿内:“尚食司说今早送进宫的蜜桔格外清甜,请陛下一定要尝尝。”
邬宁盯着那筐颜色喜人的蜜桔,几乎是脱口而出:“送去云归楼吧。”说完,心里像是被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荷露不觉有异,原本,邬宁有什么好东西就会先让人送到云归楼:“那奴婢这就让人送去。”
“欸。”邬宁轻唤她一声:“算了,命人备轿,我亲自送去。”
……
慕徐行一贯闲不住,这五日里自然也没有闲着。
他发现自己虽是后宫开局,但并没有什么斗争的必要,这宫里除他之外能入邬宁眼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当今君后,某种意义上的“乌拉那拉·宜修+年世兰”,皇帝娶他无非是因为他的家世,同时又忌惮他的家世,要论夫妻情分,兴许有,只是不值一提;另一个是昭台宫的杨侍应,某种意义上的“沈眉庄”,是他可亲可爱的“眉姐姐”,不会跟他争夺圣宠,也不会跟他扯头花。
所以,这宫里真正被皇帝喜爱的只有原主。
既然没有争斗的必要,慕徐行就把目光放在了朝廷上。
以他的身份,原是不可以干涉朝政的,可甄嬛还不是总跟四大爷讨论政务?慕徐行很愿意做一朵解语花,帮小皇帝排忧解难,从而得到小皇帝的赏识。
问题在于……
原主对朝中形势毫无所知,更别提小皇帝的烦心事了。
慕徐行也试探着向身边的宫人们打听,但宫人们只知道宫里的事,要谈及朝廷官员,那就跟问小皇帝母猪产后该如何护理没两样。
慕徐行的甄嬛传没有白白看三遍,他思来想去,有了主意。
邬宁常在延和殿批阅奏折,肯定辛苦,他身为宫中最得宠的侍君,送个汤汤水水的去慰问一下实在很合情合理,顺便给小皇帝端个茶,倒个水,研个墨什么的,只要死赖在那不走,总能碰上小皇帝为奏折烦心的时候。
那他这朵解语花,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一来二去,多多少少能了解到一些朝廷上的事,排忧解难也只是时间门问题。
这招虽然奏效慢了点,但慕徐行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关键,小皇帝才十七岁,吹枕边风他是真不刑。
慕徐行正准备带着汤去延和殿,邬宁便来了。
“陛下……”
“嗯。”邬宁看着他笑:“你这是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