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礼眼中的光亮似乎只是幻觉,他没有抬头看她们,而是低头看着手里她刚刚递给他的手帕,只有用力紧攥手帕到发白的手指才透露出他隐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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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似锦一路拉着南嘉的手,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房间。门一关就怒气冲冲地转身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困在了他身体和墙壁之间。虽然他比南嘉小了八岁,但十八岁的他已经一米八六了,已经可以壁咚比他矮了八厘米的南嘉。
曾经的程似锦总是很害怕自己长得不够高,因为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南嘉就已经是个大人了,他不想永远被南嘉抱在怀里,他也想要把她抱在怀里。从小就像个混世魔头一样的程似锦面对南嘉时就会从一只乱咬人的老虎变成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猫。
他总是会在南嘉面前掩饰自己糟糕的性格,试图扮演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未婚夫。他想让自己变得沉稳一点,成为未婚妻可以依靠的人。
你也要被他抢走了,是不是?但是一向无法无天的小霸王说话的时候虽然语气愤怒,却带着哭腔,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
虽然好像是在质问,他说完之后却把头低下用额头抵在了南嘉的肩膀上。
我我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抽泣着说,爸妈、姐姐、妹妹,都不是我的,你也不是我的。
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变成原本应该在普通阶级里挣扎的穷人都会有落差。更不要说程似锦这种靠着家世无法无天的人,他现在很清楚,喻礼的过去才应该是他的过去,是喻礼帮他承受了那些。喻礼才应该是他这样受尽宠爱的大少爷,而他才是应该在贫苦中艰难度日的穷小子。
他对于自己突然变化的身份也感到了不适应,甚至很害怕。比从未拥有更无法接受的是拥有了却失去。
他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面对南嘉脆弱到了可怜的地步,他在她耳边的沉重的呼吸声更像是在小声的啜泣。
心软的南嘉伸出手拥抱住了他,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声音温柔地哄他:别哭了,你还是不是总喜欢欺负人的小魔王了?
我才不是。程似锦闷声闷气地抱住她,我可以照顾好你的。
虽然这么说,但他很明显从南嘉的怀抱里汲取了力量,他一边感受着南嘉温柔的抚摸,一边红着眼睛舔了舔她的耳垂,把她搂得更紧了:别的都还给他都没关系,只有你不可以。
南嘉从善如流地把一只手伸进了他的T恤,从他的腰窝一路摸到健壮的肩背,另一只手则掰住了程似锦的脸,用大拇指蹭了蹭他嘴角下的那颗痣然后往上按住他的唇。
看来他很需要一些别的东西来获得安全感呢。
程似锦张口咬住了南嘉的手指,含糊不清地喃喃着:南嘉,你喜欢我的,对吧?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南嘉没有说话,她只是用手指搅弄着他的舌尖,一如既往地摸到了他尖尖的虎牙。她笑着说:我当然喜欢你啊,但是在床上,要叫姐姐。
程似锦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放下她后单手扯着自己的T恤直接脱了下来,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
他肩宽腰窄,典型的倒三角身材,平时热爱运动的程似锦腹肌起码有八块,线条清晰又漂亮,南嘉摸过很多次,当然知道那手感很好。年轻鲜嫩的肉体既然要寻求安慰,那善良的南嘉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她挺喜欢他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她当然不会和程似锦在一起。
程似锦可以一无所有,但她为什么要和一无所有的家伙在一起?
南嘉摸着他的肌肉,有些漫不经心地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她想起那个在月光下隐忍冷漠的少年和他被红酒渍浸湿的胸口。
她会睡程似锦,但是她要和程家的亲生子结婚。不然这份婚约,根本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