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条有些深邃的胡同,基本为挨家挨户的那种两层楼,这里的生活状态差不多就是,早晨一开窗就能闻见包子的香味,一开门就能见着街坊领居窝在一块儿聊家常,温馨而不嘈杂。
谷莲在这一带人缘还算不错,见到的人都会面带微笑朝谷莲打声招呼。
“谷先生早啊。”
谷莲像个教书先生般礼貌的一一回复着“早上好。”偶有遇见特别熟悉的人时,才又会多说上两句。
“我家到了。”谷莲带简槐来到二楼,“寒舍简陋,随便坐。”
“没事。”简槐四处打量起,屋子不算大,被收拾的很干净,窗户敞开,偷唤着新鲜空气,直到目光停留在那套被整齐叠放在床头的戏服,“先生,也喜欢唱戏?”
谷莲刚拿上文件夹的手一顿,嘴唇发干,硬生生的营造出了点唾液咽了下去,转过头扯开嘴角轻笑道:“家父生前是靠戏班子谋生的,那时候跟着随便唱两句罢了。”
“哦。”简槐点点头,还未碰到戏服的手缩了回去,他没在去多问。
“走吧,照片找到了。”
简槐临走时又剜了一眼那大红色的戏服,如若不是当今的年代,他更会想到那是件婚服。
此时,坐在相馆参观的胡洛白倒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了,他几乎把展览的照片都瞧了遍,可那两人还未回来。
胡洛白托着下巴蹲在相馆的门口,像个等夫君的小媳妇儿似的,他无视着路人们奇异的目光,盯着无数从他眼下走过去的脚,但没一双是朝这边走过来的。
这家相馆生意真糟糕。
终于,一双黑色的学生布鞋站在了自己面前,停顿了下来。
胡洛白奄奄的低着头,指了指身后,“老板回家啦,等会儿再过来照相吧。”
“青提哥?是我啊!”
随着这声音,胡洛白才慢慢反应过来,抬头看去。背着阳光站在他面前的是位穿着藏蓝色学生装的阳光男孩,年龄不大,稚嫩的脸上显露着兴奋的表情。
“星澜?”胡洛白也是惊讶不已,“你在怎么在这?”
“别提了,”苏星澜同他蹲在一起,“你怎么在这蹲着?”
“我来拿照片,”胡洛白说,“你爹让你出门了?”
“没有,我偷跑出来的,”苏星澜有点气鼓鼓,“可是好巧不巧又碰上廖长官了,真晦气。”
“廖长官?”胡洛白确定自己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他找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