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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页(第1页)

潮生当然不能说自己在琢磨别人家葡萄架倒了的事,只好说:“奴婢在想,这葡萄什么时候能结出来,甜不甜……”这也不算说谎啊,她刚才的确也想这个了。“嘿,”二皇子说:“原来是馋嘴了。这葡萄往年也结过,不过甜不甜却不知道。等今年结了,你尝尝,尝完告诉我甜不甜。”潮生应了一声:“是……”得,这个馋嘴的名儿是坐实了。“你就是那天新来的?”“回禀二殿下,正是。”“你倒有趣,早知道那天挑你了。”二皇子拍拍他坐的椅子扶手,有两个宦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抬起椅子走了——真是神出鬼没。不过潮生注意到了,他们根本没从前头走,而是直接从后头的那墙边一绕就不见了。看来后面是另有通路的。这还真让人缺乏安全感。不过——这里除了一个葡萄架子什么也没有,二皇子特地跑到这儿来看葡萄架子?难道他也在琢磨谁家后院倒了葡萄架子的问题?潮生把窗子关上,定定神,回来继续做手里的活计。虽然刚才看到二皇子是吃了一惊,不过潮生的心态还是很良好的。皇帝、皇子也是人,两只眼一张嘴,又不是天上神仙。当然,恭敬是应该的,可是不用诚惶诚恐。这些天吃得好,做的活又不如浣衣巷这么多,潮生洗脸时看着水盆里映出来的样子,都觉得自己气色好多了。在浣衣巷的时候那是黄瘦黄瘦的,衣裳打扮也讲究不了,大家都蓬头圬面的,谁笑话谁啊。一出来才觉得自己脱节了,现在每天头得梳得光洁整齐,衣裳也得勤换,要不让主子闻见你身上一股馊臭……咳……这事儿可不那么美妙。虽然活计也不少,可是东宫的日子算来是清闲得多了,也有保障得多了,各种福利也好。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可是潮生心里还是有巨大的隐忧。现在还好,将来呢?病了,老了,甚至……有什么其他不可抗力的因素,让她没法儿正常当差的时候,她怎么办?她有次睡得半醒不醒的时候,听着秋砚过来找春墨拿东西,两人坐在那儿说了一会儿闲话。潮生立刻反应过来,然后继续保持呼吸频率和姿势不变。秋砚说:“这个就行……我反正也不装什么大东西。对了,下月十六可就是殿下十五岁生辰了。我记得去年你做了身儿衣裳,今年还是衣裳吗?”春墨说:“去年是正好手头有合适的料子,今年统共得了几样杂料,怎么能用那个做?”“那你想?”春墨反问她:“你呢?”秋砚笑了:“我简单啊,我和李姑姑合作,蒸点寿桃寿面什么的就行了。”春墨唔了一声:“我再想想吧。”“其实殿下又不计较这些,你绣块帕子啦,做个香袋啦,都成啊。”“这些平常也做,怎么拿得出来呢。”“你呀,就是想得太多。”秋砚轻声说:“年前你怎么病的那一场?就是你心思太重了。殿下是什么样人,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吗?他那么念旧,对一块帕子还舍不得,我们伺候了这么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殿下总会给我们一个结果的。”“嗯……我知道。”这话潮生都听得出来她在敷衍。秋砚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比刚才又低了些,潮生只听清了半句:“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想的……你是个聪明人,何必自寻烦恼呢?人……得认命。”“我不认。我的命怎么了?殿下的亲生的母亲,当年不也只是个……”“你快闭上嘴吧,这话怎么能乱说呢。”四皇子的母亲是什么人?听秋砚的意思,春墨对四皇子,是有些想法儿的。四皇子的母亲,又是个什么身份?但是这她们这番话,让装睡的潮生受益非浅。她也想起了从前含薰和她说的话!潮生顿时心里一亮!对啊!这是一条生路啊。好好伺候卖力表现,等皇子要成亲出了宫,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大部分可都要跟着出宫去的!就算出宫去一样为奴,可是总比皇宫这个大牢坑自由多了!皇宫的水实在太深了,你再老实本分也没有用,祸事就象天上的鸟屎,凭空就落了下来,糊了你一头你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出去……出去了当然有出去的烦恼,可是总不会比这烦恼更大吧?以前在烟霞宫时,含薰还说过想伺候陈妃生的小皇子呢。想不到现在她们真的伺候上皇子了——有了努力的方向,这让潮生精神大振!模子四皇子的生辰是六月十六。这时候的人怎么算年岁的潮生一直有点儿糊涂。按现代人的算法,虚岁通常比周岁大一岁,鲜少有人虚两岁的。可是这个时候的人虚三岁也很正常,实在让她捉摸不透。不过看四皇子沉稳而从容的气度,别说他十五,就是现代二十五的青年也未必有这么成熟。不免要叹一声,古人都是早熟的。象潮生她们,小小年纪要进宫。即使不进宫,贫苦人家的孩子,打小也会做各种活计:割草,提水,放羊,喂猪,拾柴,烧火,煮饭,下地做些简单的农活。女孩子从小就学纱线,织布,绣花,好挣钱养家。大约刚过十岁,甚至不到这个岁数就开始寻婚问嫁,那速度快的,三十出头就当上爷爷奶奶了……当然,这时候也没有太长寿的人,即使有,也不多见。许多人才不过四五十岁就老得不成样子,被生活折磨得象现代七八十岁的人一样。也许过早成熟必然带来过早的衰老。潮生在华叶居的处境……说起来有点尴尬。倒很象以前岁暮的那种情形,名份没有,待遇不少。干的是中等的活儿,领的是最低一等的月俸,但是其他的待遇,比如吃食、衣服什么的,春墨和秋砚又没亏过她,都按中等偏上的照应着。潮生有时候想想,真觉得好笑。人生总是在进退上下之间徘徊。离四皇子生辰还有几天的时候,华叶居的人就比平时加倍忙碌了。各处都要仔细打扫,连梁上的灰也都趁空扫了个干净。花木是每天都照应的,秋砚亲自看着小宫女,象照顾屋里花盆里的花草一样,挨个用布把叶子抹净。上面的一层浮灰抹掉了,顿时绿意显得又浓又翠,花朵也仿佛更精神了。青砖地下扫得一点儿土都没有,帐幔也换了两处,本来春墨还打算把窗纱也换了,秋砚把她劝住了。“你就别折腾人了,没看潮生她们都累得不行了吗?再说,这窗纱也是入夏时换的,并不算旧,颜色也鲜亮着呢。你现在要换,一来折腾人,二来糟蹋东西——不是我说你,就算皇上过万寿节,也没有要把各处的窗纸窗纱全换新的。你让旁人知道了怎么想?”她说的有理,春墨也点了头,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那怎么能比呢,皇上说简朴为主,要把宫里全换了自然不行,咱们这才几处……光换主屋的费不了多少事……”话是这样说,不过到底没再折腾着众人换窗纱。换窗纱潮生知道,那可是个大工程。先将旧的揭下,清理窗框窗棂。新窗纱裁好涤挺了,仔细的糊上去。糊快了怕不平,糊慢了胶浆会干。一个人绝对干不了,得两三个人齐上阵。再说华叶居主屋有长窗,窗子越大越不易糊得平整。入夏时换过窗纱,那一次是匠作监的人来做的,有梯子有刷子各样工具都称手,人还是熟手,也糊了快整整一天呢!要指望她们华叶居这点人自己干,得干到哪年去哟!说起来,虽然春墨是老大,而且还直接带着管着潮生,可是秋砚倒是更得人心一点,连潮生也觉得她豁达大气,春墨固然比她手巧,比她温柔……可是日子长了,谁心里都有一秆秤的,自然分得轻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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