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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那年，府中下人带她去看花灯，将她遗忘河边，差点落水。幸运的是被一个小男孩拉住，两人成了朋友。小男孩把陈姑娘护送回府，此后就一直偷偷来到陈府找她。”“因为陈姑娘住的厢房偏僻，家奴也很少过去，所以男孩经常翻墙给她送好吃的。”“可纸包不住火，陈姑娘及笄之年，被发现了她和男孩的往来。陈老爷嫌丢脸，恰又得知秦家公子病死，想找人配冥婚，陈老爷就打算把陈姑娘送过去。”听到这里，陆闻笙眉头紧皱，手也紧紧握拳。“在礼法下，女子多数难以决定自己的命运。她抗争过，可是被无情打压下去。为防止拜堂时陈姑娘乱喊，他们用针秀缝住她的嘴巴。”陆闻笙眼睛里的泪开始打转，心里更是既气愤又难受。“原本她约定好和男孩一起逃走，可被人揭发，家奴赶走男孩，拉着她去合葬。合葬后，陈家一直在闹鬼，后来陈老爷就请我们来帮忙。”“你知道全部经过，但还是来施与帮助？”大概是被气昏了头，陆闻笙责问起了沈辰澜。“天道轮回，善恶皆有报，我知道陈府里参与过这件事的人都不会善终，又正巧他们府里有我需要的东西，索性过来做做样子。你设阵护他们一时，离开后他们逃不过恶缘的。”“想到我为他们设过阵法保护，就觉得恶心。”沈辰澜拍了两下他的手背，以示安抚。“原本你设过阵法的哈哈，露馅了……在周大夫即将离开的最后一天，他拿了一袋药丸交给沈辰澜，并嘱咐把药丸服下，其余的分给下属。因为太过于匆忙，他顾不上解释原因，送药是出于恩情，若沈辰澜对他无半分信任那也没办法。因为之前给人会诊时，他察觉到一个不寻常的病人。那人连着三日发烧头痛，浑身起着小红疹。凭他多年行医经验，这种症状应该是疫症，不得到控制话，全城的人都要遭殃。可没那么多时间去研制解药了，为了以防万一，他只得匆匆做了一袋预防的药丸交给沈辰澜，解药还要等他七日后回来才能制。沈辰澜没有犹豫，接后送了一颗给陆闻笙，剩下的全部交给阿珂让他分配妥当。阿珂先是把药分给同伴，然后自己服下一粒，把剩下的送去万花苑。“公子来的正好，为您留了雅间。”秦姚姑娘看到阿珂进来，笑盈盈走上前招呼，和对待普通客人没什么差别。阿珂稍前秦姚姑娘一步，进了雅间。进去后，他把剩下的半袋药放到桌上，“大人吩咐把这些药分下去服用，没有说明作用。”秦姚姑娘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收拿出一封密函。“正巧你来了，我也省的派人去送信了。这次秘史残页出现的地方有些麻烦，在公主府上，这密函里装的是我们的人探查到的公主府上一些隐藏的密室地图。”阿珂接过密函，放入怀中，依旧惯例听了曲后才离开。在阿珂离开后，秦姚姑娘把药分给了其他人，分到最后发现少了一粒，于是把自己的那一粒让了出去。另一边，陆闻笙接过药后先是迟疑了一下，可心里的声音告诉他可以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所以还是选择把药吃下去。“沈大人，你说把陈姑娘从轮回里拉出来的人也是为了秘史残页吗？”“你知道秘史里记录了什么吗？”沈辰澜反问起陆闻笙，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一般人的执念大抵有这两种，陆闻笙也是抱着猜测心理随便说说的。“起死回生，将死者魂魄拉回人间。”沈辰澜一手拿着折扇敲了一下桌子，发出清脆声响，看着陆闻笙的眼睛说道。“那陈姑娘……”“不一样，秘史记载的起死回生是变回活人，陈姑娘那个是邪术，两者性质不同，结果也不同。”“……”这样啊。阿珂回来禀报线索后，沈辰澜让他们准备一下，明日开始任务。“带你去个地方吧。”阿珂离开后，沈辰澜拉着陆闻笙的衣袖，把他往外带。自从冥婚事件结束后，陆闻笙就一直闷闷不乐。沈辰澜了解他，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事事不关心，可实际上是个内心极度敏感，博爱的人。虽然没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沈辰澜一直都默默关注他。曾经，陆闻笙能为了自己忤逆天道而受罚，且就算那个人不是自己，陆闻笙也会做出同样选择。现代世界，陆闻笙能把自己所有钱全部折算成物资送往山区和灾区，大学时还去过山区支教。现在在这里，看到一个女孩惨死，内心估计还没有调整过来。沈辰澜不想他陷入内耗，所以还是出去散散心比较好。陆闻笙跟着他，经过街道，然后越走越偏。“还没到吗？”陆闻笙看着周围越来越偏，开始脑洞大开想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说，沈辰澜把他带到荒郊野岭暗杀了……“哼哼，”沈辰澜轻笑一声，像一根羽毛轻飘飘落在陆闻笙心尖，陆闻笙感觉心里痒痒的。“上次不是说脚扭伤了吗？这会儿不疼了？”听着沈辰澜戏谑的声音，陆闻笙猛然想起之前说脚扭伤的事情，原本只是想骗沈辰澜心疼一下，可后来知道那个女孩的事，早把扭伤抛之脑后了。“嘿嘿，这还不是因为大人您在身边嘛，美人如良药，这扭伤自然就好了……”陆闻笙自己都快扯不下去了，声音越来越小，愈发没有底气，整张脸因为尴尬和羞耻涨得通红，像一只被煮熟的虾。“整日没个正经话。”沈辰澜敲了一下他的头，语气里透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宠溺。陆闻笙因为还在尴尬着，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听出沈辰澜的语气不对劲。“马上就到了，现在临近黄昏，到那里时间刚刚好。”瘟疫沈辰澜带着陆闻笙来到一个山崖边，下面是海。日落西山，看着被染红的天和倒映着夕阳的海，独有一种静谧感。陆闻笙呆呆地坐在沈辰澜身旁，出神地看着眼前景象，这是他从没有看到过的。以前就有看海的愿望，可一直没有时间，后来终于抽出时间准备去海边，却因为海域污染严重，海边被封了。再后来生病住院，更不用说去海边了，连医院都出不了，这也成为他人生的一个遗憾。“谢谢你，这里很美。”陆闻笙的眼睛盯着前方，享受着海天带来的安慰。沈辰澜看着陆闻笙眼中的光，抬手想要摸他的头，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