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书想都没想:“那是因为他想当我大哥,总不能眼看着我受欺负吧?”
“……”
李初瓷:“那……我平时看他挺少跟别的女生讲话,但他又老是来找你,什么都爱跟你说。”
阮音书还在忙自己手里的米粉,“大概是一开始我给他打了个叉,他还没碰到我这样较真的课代表,起了玩心吧。”
李初瓷眉头一皱,居然觉得有点道理。
“男生的心思还是别猜了,”她轻轻在汤面上吹着气,“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她并不觉得程迟喜欢自己,而且想都没往这边想过。
说完阮音书就继续吃粉了,李初瓷在旁边看了她一会,不知道想了什么,最后还是小声地叹息,说:“也是,你这样挺好,想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耸耸肩膀,阮音书抿唇:“好啦,得赶紧吃了,我还得回去收作业呢。你看我忙的,根本没时间想那么多。”
她精力有限,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了,没空去思考感情这方面。
因为从来不想这些风花雪月,面对别人的告白时,她多少都会有那么点迟钝。
有许多旁人看起来蓄谋已久的告白,对她来说只能称得上猝不及防。
而且……昨天初瓷在寒风中的等待还记忆犹新,想的越多,就越有可能失望,还不如顺其自然,何必为没有到来的一切耗尽神思。
对她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学习,她不想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上。
想到这里,回教室下课之后,阮音书终于想起问李初瓷:“昨晚,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李初瓷的目光晃到窗外,昨晚淅淅沥沥的雨过后,y市降温得更明显。
“就那样了。”
张牧之残忍到近乎完美地裁断,在她意料之外,却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他们并没有和她构想一样地畅聊,也没有因为她变好看了他就能重新爱上她,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和难以跨越的距离。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就像是完美还原她的暗恋过往——他留给她的一直是背影。
他一早就拒绝过她的告白,可她还傻傻等待下一个有可能。
她为他打扮了这么久,到头来他甚至都懒得去辨认她,一句“抱歉我来迟了”都没有解释。那样的被忽视到底意难平,她没忍住地抽抽搭搭掉着眼泪,被他送到车站,然后自己回了家。
雨在窗外氤氲模糊视线,川流不息的车灯像光圈一样黏上玻璃,她收到了张牧之的短信。
他说让她删掉自己的联系方式,等她找到自己之后,两个人再联络。
她终于明白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卑微得像是为他而活。
手起刀落间,名叫“张牧之”的联系人消失在对话框里。
听完之后,阮音书有点唏嘘:“他也太绝情了吧。”
初瓷大概也是难过的,可她的性格又从不外露,也不想让她们担心,所以只是握拳道,“也许错过这一个,以后会有更好的呢?”
“肯定会有的,”阮音书轻晃着身体,“放弃这棵树,会有一片森林。”
“别了吧,那太绿了。”
说着说着,两个人笑了起来。
而另一边,程迟直接打道回了基地,连学校门都没进。
一回基地,他兀自开始打游戏,整个人全身上下的气场说差也不是,但说好也说不上。
邓昊一头雾水地端着炒粉走过来:“刚刚不是还在听人家说话吗,怎么说完也不上去打声招呼,直接就带我回基地了?”
程迟没说话,邓昊又“哗”一声,“哇靠,你又换新游戏了?这个好玩不?”
“之前天天打那个,我还以为你要跟那游戏洞房花烛了,还纳闷你怎么一个游戏打了这么久,果然还是换了。”
他一直没说话,盯着屏幕界面,一把打完之后这才揉了揉脑袋,眉间褶皱压着的情绪不分明:“我很不明显?”
邓昊吓了一跳:“啥啊?”
自己又想了一会,邓昊才回过神来程迟在说什么,挠挠下巴:“这也不好说,说明显也明显,不明显也不明显,毕竟您这么不按套路出牌,谁敢揣测您呢?”
之前程迟对阮音书也很特殊,但邓昊这一种狐朋狗友除了开玩笑,都是真的觉得他起了玩心,毕竟血气方刚的少年么,玩玩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