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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喂！你们两位找谁呵？&rdo;厂门口那人冲着陈少实王芳喊了一声。

&ldo;我们是市检察院的，到你们厂有事！&rdo;

&ldo;那就过来吧！&rdo;王芳用手指指坐在那人身边的那条狗。

&ldo;没关系，有我在包你们没事！&rdo;那人打了包票，王芳才放了心。

&ldo;既然这样，陈老师我们走吧！&rdo;陈少实见王芳不再害怕了，才起步走在王芳的前面，王芳虽然嘴上说不怕，但手心仍不免掐着一把冷汗。她跟在陈少实身后，慢慢地边走，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条狗。陈少实已经走到厂门口，将介绍信拿出来给刚才呵斥狗的那人看了。&ldo;呵，你是陈同志？&rdo;

&ldo;是啊，我叫陈少实，她叫王芳，我俩是市检察院的。同志您贵姓？&rdo;

&ldo;我姓高，是这个厂的门卫。请问你们要找谁？&rdo;

&ldo;你们厂有个叫李子汉的同志吗？&rdo;

&ldo;有啊！他现在是我们的副厂长，你们要找他？&rdo;

&ldo;对。&rdo;

&ldo;那你们就进去吧，他在二楼厂办！&rdo;

&ldo;好！谢谢。&rdo;

不知为什么，那条大黄狗，自从主人和陈少实接谈之后，不仅不再冲着陈少实他们逞凶，而且还不住地向陈少实和王芳摇头摆尾地示好。陈少实倒不觉得什么，可王芳对大黄狗这种示好，说什么也承受不了，她始终躲得它远远的。

由于没有大黄狗的威胁，陈少实这才有空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机修厂。如其说这里是个工厂，倒不如说是个破落的大院落：在这个大院里，杂草丛生，垃圾满地；所谓的厂房，就是靠院墙边用毛竹撑起，上盖一些油毛粘的棚棚，棚子里摆了几台破旧的机器，有几个工人在毛棚里叮叮当当的也不知道在修什么，在棚棚的外面，有几台破旧的拖拉机放在那，大概是待修理的。在靠近厂大门口不远处有一幢简陋的二层小楼房，说它简陋，因为这个小楼房外面没有粉刷，砌墙的红砖裸露在外，墙体上的缝隙清晰可见，水泥圪垃到处都是，完完全全是一个毛坏房！

按照门卫老高的指点，陈少实和王芳在毛坏房的二楼很快就找到了新店机修厂的厂长办公室。办公室是分为里外两间，里间门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外间有二个人在，一个男的，是个瘦高个，皮肤黑黑的，看样子象个农民；一个年青的女同志，面前摆满了帐本。

&ldo;你们找谁？&rdo;

陈少实和王芳在厂长办公室门口一出现，女青年抬起头来刚好看见，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ldo;噢，我们是市检察院的，是来找李子汉副厂长的！&rdo;陈少实赶紧说明来意。陈少实此话一出口，女青年下意识地看了对面的瘦高个一眼，还没有等女青年回话，瘦高个的脸上立露惊慌之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ldo;我就是李子汉，什么事？&rdo;与此同时，女青年也停止了手头的工作，不安地看着陈王二人。这俩位主人，连让座的客气话也忘了说了。

&ldo;别客气，你们坐下再说。&rdo;陈少实见他们如此惊慌，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赶紧向他们俩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说话。与此同时，陈少实顺手拿起一张靠墙边的凳子，招呼王芳坐下。

&ldo;哎呀，你看，真不好意思，连茶水也没有给你们倒，小李，给俩位客人倒杯水去！&rdo;

李子汉好象才回过神来，赶紧吩咐女青年去倒水。他自已则手忙脚步乱地从上衣口袋到裤子口袋摸了好一会，终于摸出了一包香烟，用那塞满泥土的黑黑的指甲挖开封皮，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掐出一根递给陈少实：

&ldo;请抽烟！&rdo;

&ldo;呵，我不会抽，你自已抽吧！&rdo;

&ldo;别客气，抽一支吧！&rdo;李子汉硬是要陈少实抽烟，推让了好一会，陈少实实在推辞不掉，只好勉强接过。李子汉还要给陈少实点上，陈少实虽然十分不愿意，但为了李子汉这一番好意，还是让他给点上了。这时候，小李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瓶开水，放下水瓶之后找茶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茶杯，李子汉见小李找不到茶杯，就把自已那个满是水垢的搪瓷茶杯的茶水倒掉，要小李给陈少实倒水，小李有点儿为难，李子汉笑对陈少实说道：

&ldo;这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有传染病，你说是吧？&rdo;陈少实也只好勉强的笑了笑，点点头。

&ldo;还有这位同志没有茶杯呢，就用你的茶杯吧！&rdo;李子汉大包大揽，王芳也不好说什么，勉强接过小李递过来的茶杯，在手上端了一会儿，就放到一边去了。一番忙乱之后，大家坐定。还是李子汉先开口：

&ldo;你们俩位贵姓还没有介绍呢？&rdo;

&ldo;噢，介绍信上都写着。&rdo;陈少实指指交到李子汉手上的检察院的介绍信。李子汉将介绍信凑到面前端详了一会说道：

&ldo;哪位是陈同志？&rdo;

&ldo;我叫陈少实，她叫王芳！&rdo;

&ldo;不知二位到我们厂来有什么事？&rdo;

陈少实见李子汉提到了正事，按照预先考虑好的说词，和李子汉开始谈话。

&ldo;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家驹的人？&rdo;

&ldo;认识。他是我远房表兄，怎么？李家驹出事了？&rdo;说着李子汉两眼盯着陈少实，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