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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第1页)

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比较陌生,因我习惯喊:“爸爸”。爸爸走了,喊爸爸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喊了再也没人答应了。父亲的一生很坎坷、很辛苦,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生活就走了,走的很委屈,很心酸。不想承认父亲走了,总想着老人家爱玩肯定是出去玩了,只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老人家回来了。是走了,带着遗憾走了。

小时候听老人说:父亲小时候很调皮有一次闯了祸怕挨打跑了出去,祖父追着他想抓到好好教训一下,于是父亲为躲避祖父的追赶就到处跑最后选择了一个藏身之地:田地里的水井(早些时候农村浇灌田地的水井是很深的,井口小里面大,水井壁上有点凹凸不平。)听老人说父亲用脚踩着井壁,用手撑着慢慢下到井底水边才躲过了祖父的地毯式搜索。

小时候听妈妈讲笑话似的说起父亲十五六时就外出干力气活,有一次回到家又累又饿,跑到厨房看到大锅上正蒸着窝窝头,于是顾不得问在屋外忙活的奶奶就揭开锅盖吃了两个玉米面的窝窝头,等奶奶进屋看到正在狼吞虎咽的父亲,奶奶心疼的又想哭又想笑,原来奶奶蒸上窝窝头才一会儿,那窝窝头还不熟呢,由于太累太饿父亲吃了两个窝窝头都没感觉到那是生的。

父亲十六岁出劳力时,父亲连同镇上好多同龄人遇到淄博制酸厂招工,那时能当个工人虽然只有十几元的工资但起码可以解决温饱问题所以父亲十六岁就成了工人阶级一员了,直到43岁那年为了让哥哥接班才离开了生活了27年深爱的博山又回到了农村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听妈妈说我出生在博山,那天下午。父亲去上班了,妈妈感觉要生了,于是把在熟睡的哥哥叫醒两个人走着去医院(哥哥比我大六岁),走到中医院时忘记因为什么了没在那住院又继续走去淄博市第一医院,等妈妈和哥哥两人走到了医院,闻询而来的父亲也赶到了医院,1974年四月初三下午我降生在博山淄博市第一医院(博山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工作了九年的地方),直到我2005年来广州时说起我给儿子到淄博市第一医院重办出生医学证明,父亲找出我的出生医学证明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有出生医学证明,三十多年了父亲一直保存的好好的,只可惜当时没仔细看到现在也不知道我是下午几点出生的。

父亲在博山期间,我记得在五六岁过年时随妈妈去过博山看父亲,父亲去火车站接我们,出了火车站爬了个铁路坡又下了个坡,沿着一条小河走了好久右拐继续走经过一个有锅炉房的小胡同到了一个u字型的单身宿舍楼,父亲住在单身楼一楼正对大门口的那间房。我小时候爱吃糖,水果糖到了我的嘴里基本都处于蹦跳状态一会儿就咔吧咔吧嚼没了,我还爱收集各色各样的糖纸,小心翼翼的扒开生怕弄破了糖纸(那时的糖纸基本都是纸质的)然后一张一张的铺平叠整齐放在一个纸箱里收藏起来,不知道在父亲那儿呆了多久,记得那段时间我攒了一小纸箱糖纸。那年临回老家我们一起去照相馆照了小小的黑白照,我短头发在头顶用橡皮筋扎了个朝天小辫坐在父母的腿上,父亲留着大背头穿着中山服双目炯炯有神微露笑意,母亲短头发天生婴儿肥的脸颊流露出对生活的满足。后来我十岁左右随小姨去了一趟博山,父亲去食堂打饭让我在门口等着,看着里面熙熙攘攘的人我有点等不及了,于是进去找父亲,心想父亲很高大进去找高大的肯定好找,没想到那个年代虽物质匮乏但178米左右的人竟然有那么多,到处都是高高大大的人上那儿找父亲,于是急得我在人群中哇哇大哭。

在博山期间,每年过年、夏忙秋收是父亲必定回家的日子,那也是每年我盼望的日子。三口人的地三个大人忙所以每次都是我家的农活早早的干完,父亲哥哥就去帮亲戚家干,父亲给人帮忙都是实实在在的比给自己家干活还用心。忙完农活我们一家人便会骑着两辆自行车哥哥载着我父亲载着母亲去二十里外的广饶县城去玩,有时我会在中途耍一下要求换着坐因为我觉得父亲的车技特好坐得稳,有时买完东西还会去影院看场电影。有一次父亲农忙回家,哥哥赶着牲口拉着地排车(哥哥喜欢牲口,喜欢土地,喜欢农村自由自在的生活,更深爱着邻居姑娘),车上装了高高的玉米杆,父亲让我和他一起坐上面,我一直对牲口拉车有点畏惧所以不肯坐上去路又比较远天也快黑了父亲拗不过我就生气地说:“那随你便,自己下步走吧。”可能是自小很少受父亲的斥责所以当时就委屈的不行了,他们赶车走大路,我一个人赌气进了玉米地抄小路也忘了害怕,这是我第一次跟父亲闹情绪。后来我快上学了,有次父亲回家我兴高采烈的拿着本子铅笔跑到父亲跟前让父亲跟我出道算术题,父亲可能是太忙也可能是心情不好,阴着脸说没时间给我出题,为此我又跟父亲闹了一次情绪。父亲每次回老家都会带礼物回来,给我和哥哥的,每当过年还会给堂姐买衣服。记忆里我有两件漂亮裙子都是父亲给我买回来的,那时还没上学,穿着父亲买回来的花裙子在众多小伙伴面前转圈让后慢慢蹲下那裙摆旋转成一个漂亮的罩子惹来小伙伴们羡慕的眼神。父亲退休前又给我买了一件白底红绿点缀的百褶裙,当时穿着太大没怎么穿直到上了高中才开始穿,一直穿到工作那条裙子也伴我度过了青涩的青春成了我的最爱。

父亲进厂后一直在机械车间工作,直到退休一直是个班长,三千多人的一个国企,当年父亲在酸厂也是个风云人物父亲这个小班长基本人人皆知。梳的整齐的大背头、干净笔挺的中山服、倍直的腰杆还有为人热情的他走到那儿都是欢声笑语。父亲爱交朋友,爱玩,爱喝酒。父亲的朋友基本没有年龄限制,比父亲大的喜欢去找父亲玩,父亲喜欢出去找年轻的玩,打扑克牌、猜拳喝酒这都是单身楼里的一景。我毕业后之所以去博山工作就是因为父亲对酸厂的热爱还有就是他的朋友在那儿,当年的机修八兄弟父亲年龄最大职位最低退休最早,虽然其他七兄弟都事业有成了但他的朋友们一直都惦记着他开车走近二百里路去老家看他,每次去父亲都喝得酩酊大醉,叔叔们笑着说父亲老了,酒量不行了,当年那个一天一斤白酒的老大轻易就被他们给灌醉了。父亲是天生的热心人,酸厂很多人家都有父亲亲手打制的刀、斧等铁质用具,只要找到他不管他忙不忙即使加班他也会很用心的去给别人打制各种生活用具。人们只所以找父亲打制生活用具一是因为父亲是个热心人可以省下一笔生活费用还因父亲手艺好,小学没毕业的父亲曾经在淄博市技术比武中拿了三等奖。父亲也给家里打制了好多铁质用具:刀、斧、铲、铁锨、铁框铁丝床、压水井、还有打压水井用的井杆等等当然这里面好多用具父亲是为了服务乡亲们打制的,压水井杆基本是全村的压水井都用它打井所以它基本都不在家处于流动状态。博山盛产陶瓷,父亲就买了几篓筐的大碗、茶碗、汤匙等瓷器,这些瓷器基本是那家盖房、红白喜事那家就去我家拿去用,每当别人去我家借东西父亲都是像迎贵宾那样高兴。

父亲在工作中曾负了工伤砸断了小腿,有一次我去父亲车间玩看到那个干活用的大铁锤机器想起父亲的腿就胆怯地绕着它走,父亲还给我演练了一下那个大锤机器只听到啪的一声震耳欲聋巨响吓得我捂着耳朵跑一边去了。就是因这工伤父亲才托关系早病退让哥哥顶替接班,本以为可以为孩子的人生铺一条平坦道路自己也可以回家安度晚年确没想到三个月后只有十九岁的哥哥走了,把家里的欢乐带走了,留下一家人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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