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是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的,当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依偎在一个陌生而温暖的怀抱里,她揉揉眼睛,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秦远侧耳听了一下,苦笑道,“这可好,拜年的人来了,我却还在这里。”他迅速起身整理衣服,平静的解释道,“昨晚我也喝多了,不知怎么就在你这儿睡着了。”
安宁一骨碌坐起来,却觉得头疼得厉害,瞧见自己身上衣衫完好,她才放下心来,外面院门敲得更加急促了,似有脚步声已经逼近,“三当家的!三当家的!”一群人在大呼小叫。
“怎么办?”安宁惊恐得睁大了眼睛。
“你慢慢弄吧。”秦远已经整好了衣服,他拧了个帕子胡乱擦了把脸,对着镜子整了整仪容道,“他们已经进来了,你别出声,也不用出去,我把他们全拉走!”
秦远已经把门拉开一半,自己闪身出去后反手又把门给关上。院子时不仅寨子里的兄弟来了许多,就连村子里的人也到了不少。众人瞧见他从安宁的屋子走出来,一时都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大家新年好啊!”秦远团身一揖,哈哈笑道,“我一早来给小六姑娘拜年,谁知她昨晚守夜太晚了,今儿还没起呢。大伙儿都去前厅吧,我还要给兄弟们拜年呢。走吧!”也不等众人回话,他拉着人,若无其事的就往院外走去。众人有些自以为会意的忙跟着走了,有些还摸不着头脑,也被人拉着走了。
安宁在屋里听见,羞得简直抬不起头来。听得众人都走了,她才赶紧起来收拾。
“小六,是大妈,没人了,你开门吧。”
安宁拉开房门,见了杨大妈,耳朵都开始发烧,支吾着道,“大妈,您可别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这话,杨大妈放声大笑。
安宁急得都快哭了,“大妈,您瞧您!”
好不容易杨大妈止住了笑声,“他昨晚是在你这过的夜吧?”
安宁更窘了,低着头嗫嚅着,“那个,不是的。”
“还想哄大妈呢?”杨大妈一努嘴,“你瞧瞧,那桌上的酒杯酒坛还没收呢,你可别说是你一人喝的。”
安宁忙道,“可我们真的没做什么,昨晚只是喝多了,我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真的,什么都没有!”
杨大妈嗔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的,喝酒也不挑个日子,这大年初一的,明知道大伙儿都要来拜年,还敢喝多了。这下好了,全寨子人都看到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安宁羞得恨不得钻地缝里去,“大妈!”
“别说大妈大年初一就来说你,虽说咱们穷人不讲那些虚礼什么的。可你一个黄花闺女,跟三当家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什么都没做,让别人怎么想?”
“大妈,那可怎么办呀?”
“怎么办?凉拌!你要是对三当家的有意思,趁早就把亲事办了,让大妈也喝杯喜酒。要不是的话,就塞紧耳朵,装聋作哑,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往心里去。”杨大妈停了一停道,“还不赶快把头梳好,把屋子收拾了跟我出去。真想躲着不见人呀?你这回真是躲得了初一,我瞧你还躲得过十五么?”
“大妈,你快带我下山吧。我不想等到正月过完了。”安宁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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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
“咱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天你就大大方方的,当什么事都没有,别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杨大妈瞧着安宁闷闷不乐,终是不忍道,“就是再急,也得先托人跟我那女婿说一声,让他准备准备。”
好不容易拖着安宁出了门,她却一路盯着自己脚尖,听见别人在笑,就浑身哆嗦,疑心是在笑话自己。还好脸上有人皮面具,要不,打死她也不敢出门。勉勉强强拜了一圈年,瞧她这个别扭劲,杨大妈不放心,当天就把她领回村里。
可没想到,一进村子就碰上魏小桔。
魏小桔横眉冷目对着她,咬着嘴唇,半晌才硬梆梆地道,“小六姐,我正想去找你呢,可巧你就来了,咱们去走走!”
杨大妈笑道,“哟,要说什么要不上大妈屋里去?这大冷天的,站在外面说什么?”
安宁拉了拉大妈的衣袖,低声道,“没事的,大妈,我跟小桔说说话,一会儿就去你屋。”
“那好吧。”杨大妈握了握她的手,自先回去了。
安宁跟着魏小桔默默走着,转过一个坡,无人瞧得见了,魏小桔猛地回转身来,怒道,“小六姐,你是会读书写字的,你懂的道理肯定比我多,我一向敬重你,可没想到,师兄刚走,你居然,居然……”
安宁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小桔,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怎样?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说,今早,他不是从你屋里出来的么?连村子里都传遍了。”魏小桔气得脸通红,说不下去了。
安宁又羞又窘,眼泪掉了下来,“可是我们,我们真的是清白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要我相信你?好!若是师兄信得过你,我就信得过你!”魏小桔随手把身旁的一根枯枝“啪”地一声折断,冷冷地道,“我说过,你若让我师兄伤心,我必不会饶你!”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安宁不知该怎么解释,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懊恼,在那儿呆立了半晌,才无精打彩的去了杨大妈家。没几日,人就瘦了一圈,看着杨大妈心疼不已。赶紧托人给女婿送了个信,让安宁收拾了包袱,两日后就跟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