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亦望向他,怎不明白其中厉害?这……也是他之所以如此坚持的原因之一!这般的据理力争,为阿利那胭,也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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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气郁的回到东宫,岳凝一见,便知其又遇难处,怕定是和秦王有关,串联下最近之事,想是迁都之议作罢了吧……
“殿下,可是迁都之事……父皇又依了秦王?”
岳凝之言,正中李建成之心,李建成重重砸下手中茶杯,冷滞了眼眸;岳凝却微笑着接过他手中杯子,柔然一笑:“殿下又何须如此?他愿去……自令他去便好,至于兵权……哼!待他回来,再夺不迟!”
“噢?”
李建成稍缓下心,望向岳凝:“你这个小脑袋里……又有了什么主意?”
岳凝收住了笑,正色道:“难道……殿下忘记了柔儿吗?哼!她的舒服日子……怕也该过够了吧!”
李建成略做一思,似明白了些:“你是说……”
“对!便趁秦王出征,再利用二位娘娘……给天策府以重重一击,待他回来,千头万绪都还不够,哼!又怎还顾得上争兵夺权呢?况……在父皇心中添上把火……总还是要的!”
岳凝凝丽的眼,盯凝着李建成,李建成亦敛眉望她,点了点头,拉住岳凝娇玉的手,轻放在唇边,情绪宛转,若自己有朝一日、坐拥天下,便一定要岳凝做他最美丽的皇后……
:硝烟四弥3
自那日后,在无忧的刻意回避下,李世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解释,眼看就要出征,无忧照常为他打理好一切,却仍总是岔开话题,冰冷的表情、静若止水,看不出丝毫心下的情绪,李世民知她心有块垒,但,此时战事万般火急,只好待回来,再好好的向她解释……
临行之前,李世民仍然心有忐忑,望着无忧秀冷的脸,总禁不住万千解释的话语,但,却又苦于莫名的尴尬,而无从开口,无忧自能看出他心中想法,见他如此踌躇、欲言又止,反觉心中更苦,想来他既这般在意自己的感受,又为何要对杨若眉的引诱如此放任?
“你……有话要说吧?”
无忧漠然的一句,仍旧冷淡,可眼里丝丝缠绕的情愫却真切明晰,无论他有何不可原谅之处,她的心里……终还是挂念着他……
“我只是……”
“如果是要解释那件事情……就……不必了……”
无忧举眸望他,眼中溶动的澄澈,沁人心脾,影影点点的波雾,浮动在流闪的眸心之内,尽是诉不尽的情味:“你现在……说多少,我……也难过心中道砍,说实话,我……暂还不能说服自己原谅你……可是……”
无忧眼里粼粼的水雾突然凝住,坚决得无一丝流转:“可是……若你不能平安的回来见我……我……便永不会原谅你!”
李世民心头突震,无忧定然的眼神,如在洛阳般激荡着自己冷落的情绪,火般烧燎着男人对于女人的好胜之心,他暗叹口气,燥动的心、暗暗平稳……
是阿!儿女情长、家国天下!
李世民涩牵起唇角,在他看来,有了稳定的家国,方才能有绵长的情意,后者……自是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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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世民点兵出征,大军士气高昂,打着“天策上将”的旗号,向南而去;没有几日,便已行至了关中地区,但,却遭到了罕见的连日大雨,粮食运输被迫中断;将士们也因行军跋涉而倍感疲劳,李世民遂下令歇兵,扎下营帐,立即召集大家议事,所有人俱都知道此战的重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李世民的坚持出战,便必会遭人垢病……
如今粮草又是不济,敌军也日益逼近,李世民思量许久,决定先行稳住军心方为首要,便下令,从他自己做起到将军,只每日一餐,而兵士们则每日两餐,众人亦皆表赞同,如此上下一心,继续迎难而上……
大军行至幽州,便与突厥军队不期而遇,突利可汗更率了骑兵一万多人,突来到了幽州城西面,并在五陇板布下阵势,唐军将士本就已疲劳不堪,见到突厥大军如此来势汹汹,便更加显得燥动不安……
李世民自也意识到了这点,定要稳住军心才行,遂,便拧起眉,眸光坚定如石,突对身边的秦琼道:“现下突厥进逼我军,我军自不能表现出畏惧不前的样子,当与他们一战!”
秦琼心里一惊,转头望望对方浩荡荡的阵势,略有犹豫:“秦王,对方声势迫人,而我军却士气低迷,倒不如暂避其锋芒,从长计议为好阿!”
李世民眉色一顿,却摇了摇头:“万不可,如此……我军士气便会更受挫损,而长他人之势!不如……这样!我自带上一小队人马下城去,你们俱都留守在此,待我之……”
“秦王!这怎能够?我随您去!”
李世民还未说完,尉迟恭便叫嚷着打断了他:“我随您去,也好照应着不是?”
尉迟恭言毕,更带起一阵响应,争着前去之声此起彼伏;可李世民却是一摆手,阻住了众人:“不可!这……是军令!”
军令!
李世民表情肃穆,一声军令,谁还敢言!
李世民率领一队骑兵来到城下,行至突厥阵前,单薄的一小队人马,在突厥浩荡荡壮盛恢宏的大军面前、便如苍茫一粟,但,李世民却高扬着眉宇,平沉静气:“两位可汗……久违了!”
颉利挑眉一笑,却并不言语,李世民亦面无微动,但,语色却疾戾起来:“想来……我国曾与贵国定下盟约,一向和睦,可现下里,汝等又何以违背盟约,犯我国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