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人可多了去了。
若是一一惩罚,岂不是折了她的身份,既然要追究,何不如直接在源头处掐死,岂不是更为简便。
苌妃缓缓起身,白皙的手指轻挑开珠帘,薄唇轻启:&ldo;去,就说本宫正在梳妆打扮,有劳四皇子与皇子妃在宫外稍等片刻。&rdo;
听到消息后,若不是时机不对,苏萧真想仰天来波放声大笑。
虽说现在是五月初,天气不似那般炎热,但这分明是摆明不待见他们,想要来个下马威罢了。
真当她苏萧是闹着玩的不成,当即扯着钟离翊袖子原路返回,&ldo;走,带姑奶奶去你母妃宫里坐坐。&rdo;
钟离翊身子微僵,脚下动作也未曾移动半分,直到苏萧疑惑的转头才与她对视上,&ldo;去那里做什么?&rdo;
&ldo;哪有那么多为什么,&rdo;苏萧道,&ldo;虽说姑奶奶不是你母妃认可的亲生儿媳,但好歹也是占了四皇子妃的位子,怎么着也得做些事情你才是。再说了,那个老女人又不是你亲娘,她让等就等,姑奶奶怎么那么听她的。&rdo;
见钟离翊还是不走,苏萧也拽出脾气来了,直接一甩脸:&ldo;你到底去不去?&rdo;
钟离翊盯着她那不耐的神色,眼眸隐隐的波动了一下,然后抿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ldo;我终于明白,为何景衍是非你不可了。&rdo;
细水长流中,总有着那么一二是心底可望不可得的东西,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一种习惯。要知道,习惯也是一种极为可怕的东西。
&ldo;莫名其妙。&rdo;苏萧见他抬脚,嘟囔着也跟了上去。
出了宫殿外,苏萧又拉着钟离翊在皇宫里游荡了一圈,说白了,她就是要气死那个老女人。钟离翊也倒是极为配合,细心为苏萧讲解着宫内的景物,又领着她从大道小道各走了一遍,这才晃悠悠走回了椒淑宫。
这一来二去,竟也是到了接近午膳的时间。
椒淑宫的瓷杯摔了一套又一套,苏萧到时还听见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ldo;儿臣见御花园中风景独好,竟不慎贪玩误了使臣,还请苌妃娘娘见谅。&rdo;钟离翊说着,那语气中怎么听怎么有股欠揍的味道。
宫里识眼色的宫女迅速将地上的残渣收拾掉,又拿来一套新的摆在小几上。
苌妃气急,却还是不得不摆出一副大度高贵的模样,&ldo;四皇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毕竟四皇子妃是第一次进宫,难免有些好奇。&rdo;
狗屁的风景独好,他钟离翊在宫里生活了近二十年,哪条路还是他没有走过的,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好糊弄不成。
温儿先前早就递过消息说这四皇子妃鬼点子多,又会耍些小手段,他所受的屈辱更是拜苏萧一手所赐。今日若不出这口恶气,她当真还就咽不下去。
饶是苏萧站的老远也能听见苌妃那磨牙隐忍的声音,顿时心底那一丝不爽也连带着冲淡了些,语气轻快道:&ldo;本皇子妃初来乍到,难免有些不当之地,还望娘娘能够海涵,权当是个屁放了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