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凌晨两点了,还没完事,再熬一熬能看场日出了。
路汀有点儿困了,但入睡困难,他窝在唐林深胸口上,任凭唐林深给他吹干了头发。
唐林深的睡衣对路汀来说有点大了,稍微动一动,领口就朝下滑落,露出锁骨,有些景色就一览无遗了。
路汀不自知,唐林深也不好太流氓了,他时不时揪下滑的衣领,说一句“别着凉了”,相当道貌岸然。
“哥,”路汀迷糊得不行,眼睛半阖,“好了吗?”
“还没,再等会儿。”
路汀问:“还要干什么?”
唐林深没说,他收起吹风机,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了瓶药出来。唐林深上药地动作很轻柔,但消炎药水渗进伤口还是疼,针刺似的。
路汀不困了,“哥,轻轻轻点儿。”
唐林深问:“怕疼?”
路汀不好意思地点头。
唐林深又说:“以后一个星期剪一次指甲,知道吗,别偷懒。”
路汀说:“不偷懒,会忘。”
“没事儿,我替你记着呢。”
唐林深嘴角带着笑意,挺高深莫测的,可他绝口不提路汀之前狼狈的状态,把对方心里的不安荡平,浇上水,没准不经意种下的种子会发芽。
唐林深的情深义重全含在一举一动的体贴中,他抬指蹭了蹭路汀的脸颊,避开那出伤口,问:“小鹿,困了吗?”
酥麻的神经让困意再度席卷,路汀点头,说困,想睡觉了。
“你的床睡不了了,床单湿了,被子也湿了,”唐林深语调轻柔,在凌晨时分催人荡漾,他孜孜不倦地引导,“不舒服啊,怎么办呢?”
“哥,我、我……”路汀被带着一步步往前走,走得十分合理且顺畅,“我能睡这儿吗?跟你睡,今晚。”
“好,”唐林深揉摸路汀的头发,又夸:“真乖。”
有些事情开了一个头,潜移默化中会成为一种习惯。路汀虽然不经人事,但他有自己的观念,是非对错另说,但与人交好的私下行为,能让自己开心了才最重要吧?
没人告诉路汀答案,他的身边只有唐林深。
路汀是相信唐林深的,唐林深知道,所以他会产生罪恶感,这种罪恶感混欲念当中,也会让他感觉痛苦不堪——毕竟得寸进尺不是君子所为。
可主卧的窗帘严丝合缝,床头灯一关,谁也看不见谁,只有掌中触感温热。路汀继续寻找安全感,他黏着唐林深,又在讨吻了。
“哥……”路汀含糊出声。
唐林深捏着路汀后颈,舌尖滑过他的口腔,“还不睡吗?”
“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