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玉妃争宠的云妃,争风吃醋,弄死了玉妃。
这宫中因为争宠害人性命原本并不稀奇,可这云妃害人的手段却有些有趣。
她将玉妃绑住了,蒙了眼,用锐物划了玉妃手腕却并未划破肌肤,再将那水袋子滴滴答答滴水的声音弄在玉妃的耳边,告知玉妃她流血不止。
实则玉妃并未受伤,可她眼睛看不见,耳朵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只因为自己当真流血不止。这样子想着,她天明时分居然当真死了。
云妃熬不住酷刑,招认此事。她并且供认,这些事儿是身边一个老宫女教的。那老宫女颇多奇诡之术,云妃也对她言听计从。
王珠处死了云妃,却寻到了那老宫女,非但没有杀了她,反而跟她学了些奇诡手段。
人的心理本就十分诡异,佛家有云,相由心生,也许并没有错。
贺兰柔明明是贺兰家的女儿,一身衣衫却十分素净,并不奢华。
若是贺兰月,只会觉得是因为贺兰柔故意为之,人前柔弱,楚楚可怜。
可却并非如此。
贺兰柔沾染五石散,调香的人又如何会不试香?
她必定也知晓五石散的危害,却为了争宠,无可自拔。下意识,她必定舍弃了奢华的丝绸,穿柔软的棉麻。因为五石散服用过多,必定也是会触之生痛。
王珠一番暗示,再抚琴一曲,这般压力,这般强大暗示之下,贺兰柔终于崩溃,会觉得自己浑身肌肤无处不疼。
贺兰月垂下头,面容幽幽,忽而添了几许恨意。
想到这些日子贺兰柔的风光,贺兰月就跟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若旁的人,那也还罢了。
可贺兰柔不过是个下贱的庶女,这么多年一直被她狠狠的踩到脚下,如今却耀武扬威的打她的脸。比起别的人,自然是贺兰柔更让贺兰月痛恨。
想到贺兰柔生母作为妾室耀武扬威,贺兰月更是觉得恼恨。
她忽而扬声说道:“来人,来人,我妹妹疯掉了,她可是要对九公主无礼。”
贺兰月语调之中充满了惶恐,可一双眸子冷冰冰的,却一点波澜也无。
王珠和叶灵犀都不觉扫了贺兰月一眼,这般把戏又如何能瞒得过她们眼睛?
如今贺兰柔已经褪去衣衫,瑟瑟发抖。
可这里都是女眷,纵然被人瞧见了,也不会最糟糕的。
外边杨炼带着兖州的官差来了,正自候着。
如果有一个女子发疯,要伤了王珠这金枝玉叶,这些官差自然是需要保驾护航。
贺兰月眼底顿时流转了一丝冰冷。
只有这样子,方才能让贺兰柔万劫不复。
这个贱婢,凭什么跟自己争?
王珠嗤笑一声,垂下头去,却无阻止之意。
落入尘埃的人,总是喜爱相互撕咬。
杨炼掠了上来,瞧见了衣衫不整的贺兰柔顿时皱眉。
如此丑态,岂不难看。
随即他毫不迟疑的到王珠跟前,柔声说道:“九公主,你没有事儿吧。”
他语调温柔,十分情切。
贺兰柔听到了九公主三字,打了个激灵,顿时不觉抬起头来。
她容色微冷,面颊上尽数是冷冷怒火,狠狠恼意。
贺兰柔尖声嚷嚷道:“王珠,王珠,你这个歹毒之人,当真是可恨之极。”
杨炼头也不会:“此女用那五石散,将她捉下去,由官府处置。”
人前,他自然是对王珠极致温柔,极为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