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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ldo;没有。&rdo;程北路违心地说，又问，&ldo;你刚刚给你打电话了，你怎么关机了?&rdo;

&ldo;我刚才在飞机上，所以关机了。&rdo;顾言行说，&ldo;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rdo;

&ldo;没有，&rdo;程北路摇摇头，&ldo;就是……想你了。&rdo;

顾言行笑了，问：&ldo;今天吃助眠的药了吗?&rdo;

程北路顿住，片刻，摇摇头说：&ldo;没有。&rdo;

&ldo;现在不需要吃助眠药了吗?&rdo;顾言行欣喜地笑了笑，抚抚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说，&ldo;我们家北路表现越来越好了。&rdo;

程北路突然哽咽住，眼泪差点掉下来。

&ldo;顾老师，我在你书房的抽屉里看到我的那个小黑本子了。&rdo;程北路说。

&ldo;哦，我还以为你早就把它忘了呢。&rdo;

&ldo;我因为电疗丢掉的那一个星期记忆，我找回来了。&rdo;程北路说。

顾言行搂紧她，笑笑说：&ldo;其实你找不回来也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记忆远远不止那一个星期，不管是从前，还是将来。&rdo;

将来?他说将来。

如果自己死在今天，他们还会有将来吗?

程北路心如刀绞，终于没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她害怕他看见自己的眼泪，把头紧紧埋在他的胸口。

安眠药的药效在发作，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全身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

&ldo;是啊，我们有好多回忆呢。&rdo;程北路说，&ldo;虽然我们在一起只有一年，但总是觉得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就像……一个世纪那么久。&rdo;

&ldo;嗯。&rdo;顾言行笑着，点头。

&ldo;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吗?&rdo;程北路问。

&ldo;嗯……大三的有机化学课?&rdo;顾言行说。

&ldo;不是，是大一的迎新晚会。&rdo;程北路说，&ldo;其实我那个时候也没有注意到你，我是后来才想起来的。那天你和院里其他几个男老师合唱了一首歌。&rdo;

&ldo;哦，我想起来了。&rdo;顾言行说，&ldo;可惜我当时还不认识你。&rdo;

&ldo;你那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黑皮鞋、深蓝色衬衫和银色领带。&rdo;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喉咙哽住，她停顿一下，调整好呼吸，继续说，&ldo;你那天在几个老师里很显眼，因为你长得最高、最帅、唱歌也最好听……&rdo;

顾言行挪挪身子，与她贴近些，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ldo;记性不错啊，这都能想起来?&rdo;

&ldo;因为跟你有关，我才会想起来。&rdo;

&ldo;我记得我那天唱得不太好。&rdo;顾言行说。

&ldo;不，那天几个老师里，就你唱得最好了……&rdo;

顾言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下巴抵在程北路的头顶：&ldo;你今天怎么了?你突然老是夸我，让我特别不适应。&rdo;

&ldo;是吗……哦，我以前好像的确很少夸你哦。&rdo;程北路笑笑，心酸地说，&ldo;早知道，以前应该多夸夸你的……&rdo;

&ldo;以后也不迟啊。&rdo;

程北路听着他的话，心像是被撕裂一般，胸口一抖一抖地啜泣起来，她紧咬住嘴唇，害怕哭出声来。

&ldo;你到底怎么了?我还是觉得你有点反常。&rdo;顾言行晃晃她说，&ldo;让我看看你，好吗?&rdo;

程北路慌忙摇头，贴在他的胸口，一手攥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ldo;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rdo;

她觉得身子越来越软，她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ldo;顾老师，我困了，先睡了。&rdo;

&ldo;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