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伏在地,牙关紧紧咬着;任由眼眶中的热泪打湿地毯,也不敢发出一个多余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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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建善寺内。
小沙弥捧着热茶给坐在亭下的三位斟完后,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又看了眼在另一面在自己和自己手谈的空也大师,才默默地退了下去。
——好奇怪,为什么感觉师傅像个保镖?
微风拂过,空也抬眸看了眼小亭,悲天悯人的脸上悄然漫起几分凉意。
谁能想到在这小小的建善寺内,居然坐着三位大人物呢?
而其中一位,还是他带出来的学生;真是世事无常。
贺湖自然也感觉到了空也的注视,但她指尖微动了动,脸色如旧,不显半分情绪。
“贺部长。”公部特遣,唤作齐闻知的男人慢悠悠执盏,朝贺湖缓声开口:“我说过,楼家不是不识相的人。”
他虽然在笑着,但却半分笑意不达眼底:“你看,你这个多疑的性子还是要改改。如果不是你让我等上这一天,说不定我们公部的委任状早就送到华教授的手里了。”
闻言,贺湖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楼家的冷血倒还真是让她另眼相看了。
“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不留人话柄。”
眼底情绪被她敛起,她神色自若的端起茶盏,向秦万海和齐闻知开口道:“日后我们的华教授,还要承蒙二位关照。”
秦万海端坐着,手上拐杖被他立在椅侧,脸色一如既往沉着,看不出悲喜。
他瓮着声,语气沉沉:“既然她已经和司礼订了婚。那日后也是我秦家人,谈不上什么关不关照。”
而齐闻知却是晃着手中的青瓷茶杯,不动声色揭过这个订婚话题:“我听闻这次的一区一案华教授在这其中出了很大的力量,但我却怎么没听闻上部有授勋于她的计划?”
贺湖脸色微变。
这是在警告她们整个上部治下不严,才导致出了这么大的事吗?
“她大病初愈,身份尚且还在休眠状态。这些天来我们忙于处理被一区牵连起来的其他事,就忘了给她授勋。”
呵。
齐闻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我看不如这样好了,贺湖部长。你干脆将她提升为七区正负责人,这样我也能委任她于京城公部的特聘顾问。不然我千里迢迢跑着一趟就给了个小职位,多不像样啊,你说对不对?”
——还是警告。
贺湖攥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心下不禁漫起几分冷意。
他在告诉她,华蔚多有能耐都只是个小研究员,并算不上什么管理层;那么既然是要给他们公部做人质,那就干脆给个身份大的,有实权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