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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页(第1页)

许含月坐到她的身边,很是惋惜的看着她:“卜绘,我知道你很伤心,可你应该比我更明白生死之事,所以我也没办法劝你,还得你自己想开才可以。”“我知道。”卜绘轻声:“只不过就是想来你这坐坐。”许含月微笑:“来坐坐自然是好的,可我还是希望你一会在离开的时候,能把心里所有的忧愁都留在这。”卜绘笑了一下,静坐了一会,就和许含月说:“好了,我也就不打扰你了,要是世闻风回来,你就让他把那木头做成棺材送到我那去。”许含月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拿了一个纸袋,将糕点装了一袋,塞给卜绘:“拿回去吃。”卜绘拿着糕点站起身:“最近有些忙,可能不会经常来了,你照顾好自己。”“闻风也快回来了,你不必担心。”许含月温柔的笑着。卜绘嗯了一声,戴上幕篱出了门。一路去了布庄,佘连已经等在了那,甚至连张安霖也在。“霖哥哥,你快看这个布料怎么样,我穿合适吗?”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子挽着张安霖的手问,嫣然一笑之间,恍若初阳下刚绽放的一朵花儿,明媚至极。张安霖不应,小心翼翼侧过脸去看卜绘,却发现她只是和布庄掌柜说了几句话,挑了些男用的料子,就带着佘连走了,至始至终都没多看自己一眼。目光渐渐沉下去,他把女子的手从手臂上推了下去:“你自己逛吧,我还有事。”女子不依不饶:“我爹都说了,只让你今天专心陪我,你不能走。”“男女有别,我们还是保持着点距离好。”张安霖退后几步。女子冷了脸,置气的扔下手中的布料,问他:“刚才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你看她的眼神那么特别?”“朋友。”张安霖轻描淡写的一句,不想给卜绘惹麻烦。女子看他说的认真,渐渐的缓和了神色,重新变成了笑面,亲昵的凑了过去:“霖哥哥,我听说你们这有一条阴街,里面全是卖亡人东西的,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地方不适合你去,你还是选个别的地方。”张安霖冰冷的拒绝。女子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转身就跑了。另一边,卜绘和佘连坐在长椅上,两个人一块吃着糕点,这还没吃几口,就突然跑过来一个人影,冲着卜绘扑了过来。佘连下意识的要去挡,谁知道卜绘却先他一步,起身抬腿一气呵成。人影被踹倒在地上,气的要发疯。“霖哥哥,你快来扶我呀!”她气呼呼的回头,却根本没看见张安霖的影子。卜绘不想和她多费口舌,拿着糕点给佘连递了一个眼神,就同他一块向阴街走了回去。“看我跟着你找到你的老窝,一会就让霖哥哥端了。”女子爬起来咬着牙冷哼一声,悄悄的跟上了卜绘。卜绘感觉到她在身后跟着,也没太当回事,大大方方进了阴街。女子跟着卜绘进了死气沉沉的阴街,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凉风直冲后背,女子时不时的回头,总感觉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了一眼前面的卜绘,心里想到张安霖,她硬着头皮就跟了上去,直到看着卜绘进了纸扎店,才原路返了回去。听见门一开一关的声音,伍牙抬起了头:“你们出去干什么了,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就是让布庄给他做几件衣服,还能多久。”卜绘瞥了他一眼,看见他手边正精心描绘的纸衣,怎么看感觉都像是戏服。“给万卓均做的戏服?”她一语戳破。伍牙点了点头,目光悄悄的瞄了一眼万卓均。“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戏园子拿两件烧给他?”卜绘一语惊醒梦中人。伍牙一拍脑袋:“诶呀,倒是忘了这层了,可是这也都做的差不多了,就将就着穿吧,万卓均你说呢?”万卓均没理他,只顾着低头念叨着。“那你不说就是同意了。”伍牙说,描绘完了最后几笔,就拿出一个铜盆,把纸衣和纸行头一块扔了进去,一边点燃,一边念着万卓均的名字。火苗起的快,去的也快,而那衣服也已经到了万卓均的身上,就是一套精美的戏服和行头。万卓均也回过了神来,站起身看着卜绘:“卜绘,今夜我想再回去唱一场戏,你能来听吗?”不听还好,听了倒是伤心,卜绘想了想就要摇头。“卜绘,这场戏,就算我对你的告别,请你务必来看。”万卓均说着,从没关严的门缝跑了出去,并不想听到卜绘的回答。阳光灼热,他无处安身,强忍着痛飞回了戏园子,躲进了安置灵柩的那间屋子。却意外的看见所有的摆设都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连痕迹都不曾留下。虚弱的趴在地上,他想若是小万还在,也就他走的还会体面一些。“当真是自作自受。”他无奈的一笑,缩到了角落里,听见了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我们都已经把师父埋了,也算是尽了孝道了。”一个声音沉沉。有人冷笑:“什么师父,不过就是一个霸台的自私鬼,都不让我们上场,凭什么让我叫他师父。”“可不是,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学他那腔,谁知道他竟然成天让我们吊嗓子却什么也不教。”有人不耐烦:“行了,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最后拜一下,道个别就完了。”“他死了,戏园子也是彻底完喽!”有人说着风凉话。“听说今天西边起了一个戏园子,那的柱子也是以前有名的角,我们还是去那看看吧。”有人指了路。“那大家一块走吧……”众人皆应声。听着那些话,万卓均是痛心疾首,无奈自己的认真教导竟变成了霸台。“当真是人性薄凉。”他无奈的笑,一直呆坐到了夜幕降临。感觉好了很多,他起身出门,到了自己经常去唱戏的那间屋子,拿起姿势吊了吊嗓子,试着开口唱了唱。“生既见心动,独角故耳留,自怜于戏言,可闻不可说……”他缓缓的唱出来,只是还未唱出几句,门就突然开了,打断了他的声音。门缓缓的开,万卓均看去,没有看到卜绘,而是看到了黑衣。黑衣站在门口,面对着万卓均,缓缓的解下了戴在脸上的东西。万卓均失望的问:“怎么是你,卜绘呢?”黑衣勾唇浅笑,缓缓的向他走了过去:“别急,一会就来了。”突然,门无风自关,层层黑气从黑衣的周身涌出,向万卓均包围而去,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另一边,卜绘一个人走进戏园子,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一个人影。“都说人走茶凉,可这茶也凉的太快了。”她不禁感叹,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万卓均唱戏的声音。寻着声音走过去,万卓均正在一片空地上唱着曲,而在他对面就摆着两个太师椅,一个空着,一个坐着“人”。卜绘见了,不用看也知道是黑衣。“来了。”黑衣出声,示意卜绘坐到椅子上。卜绘走过去,根本无心听曲,只是问:“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我可以理解为,万卓均身上带着我的记忆吗?”“可以。”黑衣点头。“他带着我的记忆,可他是个活人,所以你就设计了这一切,让他死于非命,然后再控制他来反扑我?”卜绘开始回想起近几天的事情,总是觉得万卓均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那猫妖与我无关。”黑衣淡然处之。卜绘靠在椅子上看着万卓均:“如果现在我选择走,选择再也不碰这些事情,万卓均和其他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不知道。”黑衣说:“反正我是不会让他们活着。”卜绘沉默了。“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那个对你挥剑的人是谁?”黑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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