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柴扉呀然而开,洗心茅舍的主人,执杖当门而立,冷冷道:“什么人?”
张夫人冷笑道:“洪大姊,连我也不认识了?”
白发老妪冷冷道:“白云山庄的张夫人?”
张夫人道:“洪婆婆,我称你一声大姊,是尊重,你既然不识故人,我也不用和你攀关系了。”
洪婆婆冷哼一声,道:“我虽已久年不问江湖中事,但也不准许别人轻易踏入我划下的禁地,如是我一点不为故人留余地,只怕早已有人死亡了。”
张夫人道:“很难说死的是谁!”
洪婆婆头上白发,无风自动,很显然,心中甚为激动,但她却强自忍了下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夫人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那孙儿可是你打伤的吗?”
洪婆婆道:“死了没有?”
张夫人道:“白云山庄还有疗伤之药,只要他不绝气,还可救得!”
洪婆婆道:“他能活着回去,老身已是手下留情了。”
张夫人道:“这么说来,我还要谢你了。”
洪婆婆道:“那倒不闲!”
语声一顿,接道:“老身划下的禁地,不过百丈,令孙不但擅入禁地,而且直入我洗心茅舍……”
张夫人接道:“你如不收留岳小钗,小孙绝不会登门相犯。”
洪婆婆道:“你别忘了这是我的家,老身收留别人,谁也无法干涉。”
张夫人长长吁一口气,道:“代小孙复仇,不算无礼取闹吧?”洪婆婆干笑两声,道:
“张夫人,令孙就是对我说话无礼,才伤在我的掌下。”
张成突然接道:“洪婆婆……”
洪婆婆道:“你有话说?”
张成道:“是的,老奴斗胆接言数语,还望洪婆婆不要见怪。”洪婆婆道:“好!你说吧。”
张成道:“你和我家老夫人,都是相识数十年的老姊妹……”
洪婆婆接道:“哼!老身不敢高攀。”
张成叹息一声,道:“你是长辈,就算打伤了我们小主人,那也不算什么,我家夫人此番前来,用心是找那岳小钗……”
洪婆婆道:“老身伤了人,和那岳小钗何干?”
张成道:“那位岳姑娘和我家小主人已有婚约,想不到她竟中途变卦,才引起这场纠纷,还望洪婆婆,看在和我家主人数十年姊妹情意份上,把岳小钗交办我家夫人带走……”
洪婆婆冷漠一笑,道:“你说的很轻松啊!”
张成道:“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两位何苦翻脸成仇?”
洪婆婆道:“你说完了吗?”
张成道:“说完了,还望能赏给我们白云山庄一个面子。”
张夫人道:“咱们就算挣不回面子,那也不用别人赏给咱们。”洪婆婆道:“看衣咱们相识的份上,老身不追究你闯入禁地之事。”
砰的一声,关上柴扉。
张夫人一挥手中竹杖,击开柴扉,道:“站注!”
洪婆婆回身说道:“老身耐性有限,张夫人不可逼人过甚。”
张夫人道:“张家唯一的传宗人,被你打成重伤,几乎死去,老身印若不为他报仇,如何对得起他那死去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