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听他说得情真意切,心中感动,道:“夏。。。。大人,对在下的关切之心,在下心领。不过如今北鞣欺我太甚。我朝皇上,大臣,子民倘是就此认输,那将终生难以抬头。在下此举,那怕是以卵击石,一去不回,也是为国之本份?如我就此认输,怕更难向爹爹交待。”
夏远天听他这么一说,心知此事难以挽回,叹了一口气。
皇上道:“看来你们也没什么良策。简熙,千古奇功,在此一举。朕令你为北鞣县令,兼北王,统全军大元帅,行军指挥使,率讨北军,一路北上,无须事事请示。”
宁白道:“我就要个县令就行啦。”
皇上道:“你这行北上,那是孤注一掷,必然要全力以赴才是。是以除县令之外其它职务,就是你所到之处,军、政、民全归你管属,为你所用。这也是方便你行事而已。”
李贤笑着对宁白道:“简大人,你不知这北王份量。那是比肩当朝首府的存在,下官恭喜你了。”
宁白想这也算是对简熙的补偿,他现在在脑中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自己替他争个一官半职的,也是好事。当下也不客气道:“那就多谢皇上了。我瞧着皇上已将牢中三百人放出,在下也讨个皇恩,请皇上封他们家人食户罢。”
皇上点头道:“这是自然,为国者朕自不亏待。李贤,此事你可抓紧办理,有亲者均封百户,孤者修宗,敬奉双亲。”
李贤大声领令。
宁白又道:“皇上,话不多说。我这就准备出发,还请工部、军部,将粮草尽力跟上。”
周舫道:“此事老夫亲办,简大人尽管放心。如一日粮草不足,在下自请革职。”
宁白见他一头白发,情绪激昂,心中感动,深深地鞠了一躬。
皇上提高了音量,道:“此事当是如此,朝后即拟旨。我朝成败,在此一举,朝中各部各臣,均以此事为第一要务,尽心尽职办理。如有延迟推诿者,立即革职查办。”
众人均鞠躬应承。
皇上站起身来,何太监叫道:“退朝,恭送皇上。”
宁白抢着笑道:“何总管,皇上还没有亲临教导讨北军呢。”
何太监一愣,望着皇上。皇上笑道:“简熙,你又怎么瞧出我要教导讨北军呢?”
“回皇上。如非皇上要亲临教导,何必要把这三百人带至外宫相侯?”
皇上赞许着道:“简熙你还挺聪明的。这出征北地,朕又觉得多了一丝胜算。朕本意确是如此,不过你这么一说,朕改变了主意,今天我就不去了,等你们得胜回朝,朕再十里相接罢。”
夏远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皇上当真是个小孩子般,就因为简熙猜到了他的想法,就直接不去了,还有点皇上的沉稳么?
这新皇上任近三年,所作之事,突左突右,这让简熙带三百人和强大的北鞣作战,无异于直接让他们自杀,这皇上还就当了回事儿。
还是太年轻的缘故吧。
宁白出了内宫,见到那三百人,互相寒暄一番。
花落上前道:“简大人,我等戴罪之身,今日突被带至此处,丰衣暖食,是为何故?”
宁白高声叫了一声“众位”,众人听到他高喊,都安静下来,将目光盯向他。
宁白一字一句地道:“今日,便是大家一起去赴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