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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画家转过头看他，眉头蹙起来，但是没有说话。

&ldo;好吧，你什么时候想出去就和我说一声。现在我需要出门一趟。&rdo;疯子戴上手套和围巾，把门拉开一条缝隙钻出去。

&ldo;你要去那个农场。&rdo;疯子在关上门之前听见画家说。

&ldo;啊，是的。&rdo;他又打开了门，正好看见画家面无表情地把他自己最心爱的画笔摔到地上，&ldo;你又要去找你的朋友吗？&rdo;

‐‐疯子在去那个火葬场之前也是这么对画家说的，&ldo;我去找一个朋友&rdo;，不过他记得那时候画家可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ldo;呃，这个是真的朋友。&rdo;疯子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ldo;朋友！&rdo;画家拍了一下桌子强调。

&lso;噢，噢，&rso;疯子想，&lso;他在吃醋。&rso;

&ldo;你生气了吗？&rdo;疯子问。

&ldo;我生气了。&rdo;画家的语气非常严肃，但依然面无表情。

&ldo;那么下一次你应该做出一个愤怒的表情，起码要把嘴角往下撇。&rdo;疯子笑了一下，走回房间轻轻拽着画家的衣领吻他，画家马上做出回应，在疯子的下唇上没轻没重地咬了一口。

疯子捂着嘴，差点没流出眼泪来。不用看也知道，嘴唇被咬破了，说不定过一会儿还会肿起来。然后他只能无奈地找了个医用口罩戴上。

&ldo;真的，很快就会回来。我们需要一点什么东西，之后会有大用处的。&rdo;

☆、【第十五章】

画家在疯子离开的时间里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然后坐在窗边。

他听见很有规律的小石子敲击玻璃的声音。这让他很感兴趣，他闭上眼睛仔细听那段固有的节奏。

&ldo;我‐‐爱‐‐你？&rdo;他快速地拼出来，然后放下茶杯，转头看窗外‐‐空无一人。

他再转回头的时候，骗子就已经站在门口了。

&ldo;你回来了？&rdo;画家问，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不对。

疯子才刚刚离开呢，他不应该、也没有理由突然回来‐‐这根本不是疯子。

画家皱了皱眉，表现得很冷淡。如果疯子在这里，他肯定会发现画家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

骗子也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又表现出轻松的样子：&ldo;你不和我打招呼表示亲密吗？&rdo;

&lso;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so;画家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说，但是最后能勉强蹦出来的只有那么孤零零的可怜的一个词汇。

&ldo;出去。&rdo;

他说。

&ldo;天哪！你忘了我。&rdo;骗子打了个响指，这是一件预料之中的事情，但他仍然夸张地表演了一番。&ldo;除了你之外，我还从来没有那么仔细地帮一个人清洁身体呢。&rdo;

&ldo;……我从未见过你。&rdo;画家说。这个人让他感到害怕，因为他和疯子有几乎一样的脸和身形。

&ldo;你看，如果你就像这样，始终安安静静当一个傻子，我还是挺喜欢你的。&rdo;骗子把门关好，无视画家盯着自己的目光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坐在窗台上。

&ldo;猜猜看他去干什么？&rdo;骗子问。他的嘴角勾起来一个很大的弧度，绿色眼睛里充满占有欲和侵略性。在画家看来，他比疯子更像一个疯子。&ldo;你深爱的那个疯子正准备给你做一个毒苹果，然后让你一睡不醒呢。&rdo;

&ldo;是你，&rdo;画家说，&ldo;之前你想通过他的朋友绑架他，但是他识破了，还杀了那个人。&rdo;画家答非所问，像是在复述一个儿童就该知道的常识，但他捏紧茶杯托盘的指尖细微地暴露出他的不确定。然而这已经让骗子感到非常惊讶了。

骗子状似亲昵地凑过来碰了碰画家的肩膀：&ldo;那你可搞错了，不是我撺掇了什么，而是他就是一个会亲手杀死自己好友的疯子。并且他‐‐是我的哥哥。如果我要带走他，你认为你能够说服他留下来吗？&rdo;

&ldo;你根本无法带走他。&rdo;画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然而从潜意识里就很笃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