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生得俊美,只是眉眼间常常带着不耐,所以看起来不好相处。
如今他笑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变化。
陆宛一直觉得青年哪里不同,他虽然俊美,却不像卓玉或者孟青阳那般风姿卓越正气凛然,反而隐隐带有几分邪气。
他对青年的身世起了点好奇心,不过青年一直不肯说自己是哪里人,甚至连真名也不肯告诉,陆宛也不好意思逼问。
第二天一早,陆宛找到孟青阳留宿的院子。
孟青阳正在院子里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舞刀,陆宛没太看清他如何动作,只见雪亮的刀光闪来闪去,看起来手感颇沉的唐刀在孟青阳手中好似没有重量。
陆宛一来孟青阳就察觉到了,但他没有急着收刀,反而练完一整套招式才收手。
孟青阳把刀插回鞘中,他身着黑色劲装,头发以金冠束起,额边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了些,走到石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单手端起来一饮而尽,看起来很是潇洒。
喝完了茶,孟青阳看向陆宛:“怎么起这么早。”
山间晨雾微起,陆宛一路从雾气中走过来,脸上沾了些水汽。他今日换了件月白色长袍,同色纱制外衫,发色漆黑,犹如山中谪仙。
他靠在院门边,双手合掌放在胸前:“孟大哥,我去厨房煎药时听做饭的伯伯说山下有庙会。”
孟青阳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走到陆宛身前站住,“你想去。”
他走近了,陆宛看他就需微仰着头,“想。”
孟青阳轻轻嗯了一声,“那我去跟卓玉说一声,用了早饭我们就下山。”
陆宛眨眨眼,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说他还有别的事。
无论是谁,被陆宛这么一脸期待地看着都不太能够拒绝他的来意,尤其——孟青阳是个非常仗义的人。
所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陆宛多带一个人的请求。
陆宛端着水盆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青年。
青年却有些不悦:“你的意思是我需要他的照顾?”
“不是你,”陆宛知道他秉性有些高傲,于是说:“是我,我不认识路,需要孟大哥在身边指路。”
青年冷哼一声,勉强接受这个说辞,乖乖仰起脸让陆宛给他擦脸。
镇上的庙会非常热闹,街上除了镇上的居民,还是不少山上的弟子。
陆宛甚至在一个摊位上看到了里外忙活的张泠泠。
自从那日暴雨之后陆宛就没见过她,听卓玉说她是下山回家了,此时看到张泠泠,陆宛走过去亲切地跟她打了声招呼:“泠泠姑娘。”
张泠泠长得漂亮,所以摊子前人群交织,非常热闹。
还有些人光来问东问西,也不买东西,张泠泠烦不胜烦。
冷不防有一道清越的声音入耳,张泠泠抬眼,看到了眉眼温和的陆宛。
“公子……”
张泠泠微怔,手里的脆柿咕噜噜落下来,一路滚到陆宛脚前。
陆宛捡起那枚脆柿,并不放回摊子上,“你怎么不跟我告别就走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张泠泠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在身旁忙碌的父母。
她的母亲抬手擦擦额上薄汗,冲她一点头:“去吧,我和你爹忙的开。”
张泠泠连忙从摊子后面走出来。
刚刚被客人挡住视线,她只看到摊前的陆宛,走出来以后才看见孟青阳和青年也来了。>r>
张泠泠下意识地看向青年的腿:“江公子的腿可以下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