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遵循父亲的意愿,娶了郑念淑,父亲还想让我怎样。”
“这就是你对老子说话的态度吗?”
陈修明仿佛看陌生人,“就因为姨妈孕期被辱,父亲便怀疑姨妈怀的不是陈家血脉,在姨妈生产时让人给姨妈灌参汤,害得姨妈大出血母子俱亡。”
陈老爷子甩手就是一巴掌,“混账东西!不过养了你几年,你还真把那贱人当亲娘了?”
陈修明语气失望至极,“父亲如此冷漠狠毒,儿子简直都要怀疑,当年母亲和两个姐姐死在炮火中并非命运如此。”
“孽障还不住口!”
人到中年正是风光无限的陈老爷子,一脚踢的书生气的儿子撞在柜门上。
“那是老子发妻!若非身不由己,老子岂会眼睁睁看着妻女亡命!”
陈修明捂着剧痛的腹部,神色凄苦目光质疑又笃定,“柔儿年纪轻轻身体一向康健,生下冲儿小喜便日渐病弱,父亲你真是歹毒的可怕。”
陈老爷子涨红脸拎起陈修明,“你这个逆子胡说什么!你不是也找了医生给儿媳检查,凭什么怀疑老子!”
“我找了五个医生,三个死了家眷,两个丢了儿子,柔儿去世刚满一年,父亲就设计我和郑念淑苟合,一桩桩一件件,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咚的一声。
“什么声音!”
“爷爷,爸爸,家里来客人了,在楼下茶厅等着呢。”五岁的陈冲推开门。
陈老爷子指着陈修明,“我不管你对老子有什么不满,你这条命是老子给的,尽快跟念淑生个儿子出来,郑家现在完全拿老子当乞丐打发呢!”
陈老爷子走出书房,一派光彩照人的堆着笑容下楼。
陈修明问陈冲,“佣人们都在楼下吗?”
“都在楼下,爷爷跟爸爸谈话,她们不敢上楼。”
陈修明看了眼柜子的方向,扯着陈冲离开房间。
陈放晃着已经陷入回忆的陈冲肩膀,“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冲眼镜下的双眸从呆滞,逐渐变的清澈,他抬起头看着与他五官完全不同的陈放,抿了抿干裂的唇瓣。
“父亲说,如果你好奇自己的身世,就去废品站找金老头。”
陈放不解,“身世?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只想找我的母亲。”
陈冲却又埋头于工作,不再理他。
沉浸工作能忘记一切。
陈放无奈,又冒着夜雨来到废品站。
“连你也抛下我老头子了。”
“走吧,全都走吧,都追求你们的荣华富贵去吧,老头子我甘愿跟废品打交道,老头子我这辈子最高兴的就是收废品,废品能养活老头子我,废品给了老子头我一个安身所。”
雨中,一道手电筒的光,照亮树下佝偻消瘦穿着破烂的白发老头身形。
老头正拿着半个铲子刨地,旁边还躺着一只遍体通黑的肥猫。
“临了临了了,那只好好的眼睛又被你哭瞎了,你说你有什么哭的呢,挠瞎你眼睛那母子俩可是搞到一起去啦,还生了好几个小畜生出来。”
陈放:“……”
他从不知道,猫的世界是这样的。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受了欺负不知道反抗,都死到临头了还念着那个混账,就你这包子性子,且不知道要轮回多少次,才能变的强势起来呢。”
老头忽然笑了笑,“瞧那丫头就知道啥样的不能动心,啥样的应该抓紧,如今还当了演员,真是出大风头了,你但凡学的她两分,也不该死那混账前头。”
陈放眼神微闪,这是在说外甥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