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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第四部分：动物园的故事

1、一个院子里

在县城北郊的一个院子里，楼前的水池里堆满了脏雪，一个假山的顶部裸露出来，水池与楼房之间一个老汉正在把国旗拉上去，患着白癜风的脸上好像一只花皮狗，院子里停了一辆轿车，车上盖着厚厚地一层雪。

张小浩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看了他一眼，径直上了楼，老汉尾随着他一直等他进了一个有人说话的办公室才离开。

&ot;他们两个好象突然消失了，真是怪事。&ot;黑杰克说。

&ot;对不起，大姐，这件事是我没有做好，辜负了你的期望。&ot;张小浩脱下大衣挂在屋脚的衣架上。

&ot;算了，我不该让一个小伙子去一个年轻姑娘身边卧底，本来就是我的用人错误，还好你没有受伤，不然我可承担不起啊，但是现在他们在哪里呢?&ot;

她坐在屋子的中央，把脚放在一个煤球炉上，她正在织一条毛裤，说话时也不停下手中的活。炉子上伸出一根铝管通向窗外，尽管这样，屋子里还是充满了煤烟味。

&ot;大姐，你在给谁织毛裤。&ot;

&ot;给我儿子，他爸爸不会照顾他的……&ot;她仰起头看了看窗外，又低下了头。&ot;天突然就这么冷了，我早就该给他织一条暖和的毛裤了。&ot;

&ot;那天上面突然让我接替你的工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ot;

&ot;你肯定知道了，又故意来问我，告诉我别人是怎么说的!&ot;她停下手里的活，目光锐利的盯着那个帅气的年轻人。

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

&ot;他们说想到全市的劳动模范竟然是一个酒鬼，主要是说你不应该在工作期间酗酒，更不应该因为家事影响到工作。&ot;

&ot;是的，是影响了工作，但是有谁注意到我因为工作影响到了家庭，那天我在街上看见我的丈夫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手挽手地逛大街。我也是人，为什么我不能伤心，谁考虑到了我的心情……&ot;

&ot;他们不了解情况。&ot;他有些紧张地说。

&ot;他们知道又怎样，肯定又会笑话我无能吧，连自己的丈夫都看不住。我是省级优秀侦察员，可是我自己的丈夫一直与别的女人鬼混，我竟然一直不知道，这难道不可笑吗?&ot;她苦笑了一下，重新低下头去织毛衣。

&ot;为什么你不和他离婚呢?你们不是早就分居了吗?&ot;

她沉默了一阵子没有回答他，也许她自己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炉子上的水开了，冒出白色的蒸汽，他提下壶把水倒进暖水瓶里，然后又找了一只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可以够着的地方。火已经乏地没有了火焰，她坐在原地添了一块煤。

&ot;是我不愿意离婚，不管老公是不是真的，孩子肯定是真的，离了婚孩子不可能跟我，我受不了他再向别的女人叫妈妈……&ot;她停了一下。&ot;我也没有尽到做妻子和妈妈的责任，如果我离婚，一是便宜了那个混蛋，再就是苦了我自己的孩子。&ot;

&ot;可是你没有想到你有权利过幸福的生活吗?&ot;

&ot;哈哈，每天这样东奔西跑就是我的幸福，我不用做家务，不用洗衣服，不用为鸡毛蒜皮的琐事和老公吵架，不用看公婆的脸色……再说我这么丑，也不注意保养，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太婆。不会有男人喜欢我的，以后我成了离婚茬就更不值钱了。&ot;她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他也跟着她一起笑了。

&ot;你不用替我担心了，小伙子，我会替你保密。你的那些失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只要你向我保证以后不犯那样的错误，但我不可能给你第二次机会，除非你调离或者不当警察。&ot;

&ot;我保证。&ot;他说。

&ot;又在保证什么?&ot;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一摞盒饭。

&ot;没什么?王队，给我们带了什么好吃的?&ot;黑杰克笑着站了起来。

&ot;大米、红烧肉、海米大白菜……&ot;王队一边说一边把盒饭放到桌子上，一个一个的打开，一股煮肉的调料味立刻充满了房间。

第40节：审讯室

&ot;真香。&ot;他敷衍地捏起一块肉放进嘴巴里嚼了起来。

&ot;还有这个。&ot;王队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白酒。&ot;天太冷了，可以暖暖身子。&ot;

黑杰克和他对视着笑了一下。

&ot;工作期间，我们不能喝酒。&ot;她说。

&ot;不要紧的，外面路况很不好，汽车根本没有办法走，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还有大雪，恐怕一两天之内没有办法行动，不过恶劣天气对他们也是个障碍，高速已经被封了，公共汽车全部停开，那条老路恐怕这一周内都没有办法走了，这雪一下开一般要一个月才有可能化。&ot;

&ot;那两个家伙提供了什么线索吗?&ot;

&ot;他们好象真的不知道，你们先吃饭吧，我中午还要回家接一下孩子放学，路太不好了。&ot;王队说。

&ot;你去吧。&ot;黑杰克显得神色黯然，他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他们似乎吃不下那些油腻的东西，只是吃了一些白菜，吃完后她让张小浩把剩下的红烧肉给那个看门的老汉送过去，外面又开始下雪了，他站在院子让雪花落在自己的头发上脖子里，他用手接住雪花，看着它化成一粒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