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弦又是一颤,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手背上轻轻刮过,所到之处燎起了火星,麻得厉害。
他只顾着留意指尖游走在皮肤上的酥痒,待手指的动作停下,他还有几分茫然。
云随鹤轻笑了一声。
温梨洲被他吓了一跳:“你笑什么?”
云随鹤一脸淡然:“笑都不行吗。”
“不是,你笑得怎么那么——”话说了一半他忽然停住了,斟酌了一下,还是默默咽了回去,“没,你开心就好。”
那桌又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
温梨洲忍无可忍,转头道:“你还偷听别人说话?!”
趁他转头的空隙,云随鹤低声说:“我们走。”
李慕弦一怔,猛地反应过来刚才他是在自己手背上写了个“走”字,只是自己沉浸在肌肤相触的亲密之中,没有注意到。
“去……”哪儿?
那边温梨洲已经过去敲桌子了:“戚长风,你是不是有病!”
只听那人忍笑说道:“是啊,温公子乃杏林高手,不如为在下好好诊断一番?”
“我诊断你个头。”
后面云随鹤趁机道:“多谢款待,我们要先回去了。”
温梨洲没空理他,挥挥手:“行,明天见。”然后又去跟那个眉眼含笑的天策青年理论去了。
☆、7
断桥下碧荷连天,月白风清,波光粼粼。
云随鹤握着他的手腕出了醉仙楼,步履匆忙,走进了藏剑山庄,走进了他们休息的院落,走向无人的房间。
李慕弦隐约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今日他喝得并不多,但好像比上一次醉得厉害,头重脚轻,身体软绵绵的,懵懵懂懂的被拉扯着走了一路,一颗心快要从身体里跳出,尤其看到房门近在眼前,便更是心惊肉跳,气息紊乱不堪。
然而到了门口,云随鹤却松开了手。
李慕弦心下慌张,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多谢师兄带我回来。”他擦着他的肩膀走过,手指将要碰到门扉的时候,听到身后响起云随鹤低柔的声音。
“慕弦,我刚才同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自你入纯阳,你我同门十年,”他轻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句,散入风中,“最开始,我怕你会嫌恶,我对你生出这样的心思……不配做你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