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雪抻着脖子往门里看看,没望见人影,便往他腿边凑了凑。
“那就走吧。”
未时二刻,非鱼池。
云随鹤早早就等在那里,在和李慕弦见面之前,他要斟酌一下怎么同他说。但是二刻刚过,雪松后却走出一个穿着剑茗套的纯阳弟子来。
云随鹤抬眼看去,微微怔住,没想到他会来的那么早。
李慕弦也愣了一下,但讶然之色不过是一闪而过,他的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平淡。
他笑道:“师弟,来的这么早。”
李慕弦说:“隐雪又跟着你了。”
在非鱼池边捉鱼玩的隐雪闻声挺起脖子,委屈地叫了一声,鹤唳声清亮,钻进李慕弦的耳朵里,就像在哭喊着控诉他对自己的冷落。
云随鹤看了看白鹤,说:“左右我也无事可做,带着它玩罢了。师弟,我有事和你……”
铿然一声,长剑脱鞘,在阳光下映出一道冷光。
李慕弦道:“来,插旗。”
云随鹤一顿:“等一下,我真的有事……”
李慕弦面无表情:“打完再说。”
云随鹤:“……”
剑气内战,懂的人自然懂。这场切磋持续了快半个时辰,局势和半个时辰前没什么分别,两个人都是纯阳两宗的高手,身手剑法滴水不漏,摸不出一丝破绽,时间一长,云随鹤便有些意兴阑珊了。
他手腕悄悄往右偏了偏,太极插歪了一寸,紧接着就是一个吞日月落到脚下,李慕弦跟着剑冲过来,剑端擦过他扬起的衣袖,蓦然停在了云随鹤的肩胛骨前。
云随鹤退后一步,收了剑,温声说道:“是我输了,师弟的剑法越来越精湛了。”
李慕弦静静地望着他,须臾别过脸,冷声说:“放水有什么意思。”
说着他一甩袖,将长剑收回鞘中,走到非鱼池边的亭子里坐下。
隐雪见他阴沉着脸,小心翼翼挪过去,用头拱了拱他。
李慕弦沉着脸,抬手摸了一把它头上的毛,半晌才道:“你有什么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