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向婉约柔美,本是一副惹人怜惜的好相貌,可这面容总像是别人欠她钱似的从没给过人好脸色,就连对她那师父普陀大师,也是如此。
她现在的这般情景也是值得说道说道的。
该女子名为左清芜,听说是嫌弃以前的名字一点儿都不超脱,自己取的,她本就一直谋着放下红尘遁入空门的心思,实在无法忍受顶着以前那个如此“轻浮”的名字,所以在十五岁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能配的上佛家清净的名号。
她原本不过二八年华,却自说已经看破红尘想出家当尼姑,在听说过普陀大师美名后,便一心前来“投靠”,想要普陀大师当她师父。
从此她剃去三千烦恼丝,皈依佛门。
说来也是好笑,自己一心想要出家,却被普陀大师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个红尘命,说什么也不肯收。
被她缠的没办法了,才只留在身边让她当了个药童。
左清芜就这么勤勤恳恳的在普陀大师身边当药童当了两年。
女子气质清冷,本以为不是会跟人过嘴瘾的性子,却没想到这嘴如此不饶人,她将刚刚熬好的药忘桌上“哐”的一声放在桌上。
翻了个白眼,转头就冲慕容景道:“我说的是这几天,没有说是这三天,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慕容景从小到大只在顾浔这个黑心黑肺的面前吃过憋,其他人可都没那个胆子惹他不痛快,刚想炸毛发作。
突然便被刚转醒顾浔吸引全部注意力:“你这女人……长浔!”
慕容景快步走到顾浔床前。
那女子默默的看了一眼床上“蜜里调油”的两人,挑了挑眉,“啧啧啧……”了几声,便装好药箱出了房门,还不忘将那房门给房里的两人关紧。
慕容景才没空理她,心里的疑虑憋的他都要疯了:“长浔,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小嫂子呢?”
顾浔从胸腔里咳出了两声血气,带动了那胸前的伤,他轻皱了眉头。
顾浔没回答,往往成竹在胸的顾浔现下呆滞的仿佛失了魂一般,他手中拿着那只她喝过的酒杯,怜惜又温柔的抹搓了许久。
突然,将将那被子狠狠的握在手里,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杯子迅速龟裂,在他手中成为碎片。
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锦被上,可能是疼痛唤醒了他的一点清明,又或是那血色给了他的灰败一丝鲜艳。
顾浔像是才被注入了生气,喃喃开口:“她真狠心啊……”
阿蛮,你真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