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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默默闭上眼。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男子的声音中含着一丝杀意。

“喵！”小小的空间之中，突然响起一声猫叫声。

这男子似是这才发现，自己的要害上居然蹲坐着一直雪白色巴掌大小的小猫。

他面色微妙地变了变，就要抬手将这猫抓起扔掉。

然而，比他的手更快的，是小猫的动作。

白色小猫一边“喵喵喵喵——”惨叫着，一边飞速跳离了男子的身子。

小猫跳离那男子，圆溜溜的蓝色眼睛看了一眼青年男子，又看了一眼李灵，蹲坐在小空间内，轻轻一声“喵”。

青年男子不再理会小猫，他刷得拔剑出鞘，锋锐的剑尖直接点在李灵的额头，杀气满满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如果你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一个杀气满满的男子，也许，他是一个青年侠士。此刻，他正用长剑抵着自己的额头——这本是一件令人畏惧的事情。可李灵脑中，想到钱姨娘的尸身在自己怀中冰冷冷的触感，想到自己此刻胸口剧痛垂死的状态，再想到这男子赤身裸体，身上没有半分遮羞的东西——

她实在怕不起来。

李灵艰难地扯开嘴角，嗤笑一声：“若是我说，我只比你早一点点到这里，你信不信？”

冰冷的剑锋依旧贴着她的额头，纹丝不动。

李灵实在觉得自己的处境可笑至极，她捂着胸口，眯着眼道：“你看看周身那四堵墙，是一般人搞得出来的吗？”

听到这一句，青年男子看了一眼四周的墙壁。

四面光可鉴人的镜子墙上，无数淡淡的光芒组成的“0”和“1”在镜面上飞速划过。

青年男子的眉头深深蹙起，他收回长剑，还剑归鞘，剑鞘中央碧色的玉石泛着幽幽冷光。青年男子抬起手，摸了摸四面冰冷的镜子墙。

那男子沉默了片刻，又转过头，对李灵道：“你是女子吧？”

李灵半身血迹，半身泥土，头发凌乱，嘴角带血，一身狼狈，可只要一看她的衣裙，就该知道她是一个女子。对于这种显然的事实，李灵实在懒得再废半分力气去回答。她默然不语。

“喂！”青年男子走近李灵，蹲在她身前，毫不介意自己身上没有半点衣物，他看着李灵垂着的眼帘，道：“既然是女子，就应该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你没看到我已经全身光光，露着屁股了吗？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

“……”李灵废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觉得对方理所当然索要衣服的举动，实在是令人无语。她之前还以为这男子是一个侠客，看来这真是她误会了。

“喂！你真的不脱？”青年男子抬手戳了戳李灵的肩膀：“你真的愿意一直看着我在这里遛……嗯，不对！你真的愿意一直看我的身子？”

“……”李灵无话可说。

在这个小空间中，只有垂死的她，这个男子，还有那只小猫，如果这情况没有变化，事实就和这男子说得一样，只要她一睁眼，就会看到……

李灵心中想要骂娘，她艰难地解开身上最外面的衣裙，扔给这男子。

青年男子两指捡起单薄的女子裙衫，纠结地看了一眼，他倒是不嫌弃这衣服上的血迹和泥土，可……太特么小了！

这男子一边说着“真是又瘦又弱啊”，一边将那件单薄的衣衫围在了腰上，勉强遮住了下半身。

“喵！”巴掌大的小猫一步一步靠近两人，通身雪白的小猫，唯有颈项上系着一只小小的金色铃铛。小猫蹲坐在李灵脚边，看着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扫了小猫一眼，蓦然瞪大眼，指着小猫道：“你一只破猫，居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李灵冷汗涔涔，瞄了小猫一眼，果然见那小小的白色猫咪满眼的“鄙视”？

李灵忍不住嗤笑出声：“哈哈咳咳咳！”

这一笑，让李灵的胸口更痛了起来，她嘴角又涌出一大口血。

看见李灵呕血，青年男子歪头打量了她一眼，道：“你哪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