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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第1页)

翠衣也爬上马车,嘟着嘴很是不满:“小姐,你可不要将奴婢忘记了啊,本来该是我将你扶上车,眼下什么都被人抢了……”后面两句话说得很轻,可绛华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在渡台边当了百年的荻花,也听到不少人间的事情,像慕绯烟出身官宦人家的,背地里龌蹉事情不少。她虽然可以随时离去,却会害了慕绯烟,万一传到天庭去,恐怕更是要被灭了元神、永远不能飞升了。只听轱辘声中,慕绯烟嗔道:“翠衣,你想太多了。”马车颠簸前行了一段路,渐渐缓了下来。慕绯烟抬手挽起车帘,偏着头向外看去。翠衣压低声音笑道:“小姐,要过了宣华门,才会看见监察司的大人们。”慕绯烟咬着唇,瞥了翠衣一眼:“要你多嘴。”绛华不敢多问,只是端坐着看着外面的景色:和江边渡台的冷清孑然不同,这里大约就是街市,两旁店铺楼馆林立,人流熙熙攘攘,穿梭着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忽听翠衣指着外面道:“小姐,你快看!”绛华看了过去,只见道旁正有一队人勒马缓行,清一色的蓝袍宽袖,袖子滚边和衣带是绛红的,至于马上坐着的那些人,在她看来只是公的凡人,仅此而已。她觉得翠衣那样,真是小题大做极了。马车缓缓从那一对人身边过去,慕绯烟也舍不得放下车帘,往外瞧着:“不知裴公子是不是身子不适,怎么都没在?”失望之情十分明显。翠衣不敢接话。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迎面而来,马上的人也是蓝袍绛带,在小风中翩翩拂动,袖上那道绛红的滚边十分扎眼。那人快到近处之刻,勒马缓行。从马车里看去,只能看见一个背影,挺拔清隽,有那么一股子风流清华之态。绛华听见那人开口,语声清朗、慢条斯理,低低的入耳舒适:“今早又被罚去抄孝经,现下才来,倒教各位久等了。”一个蓝袍的年轻人清声笑道:“宣离兄可是又被令尊逮到了么,早知昨晚自家兄弟去红粉乡就不叫上你了。”另外一个勒马过来,也取笑道:“裴相行止端谨,这样下去,全城私塾里用的孝经可都是你家出来的了。”一众人笑得欢快。慕绯烟拉上车帘,回转头道:“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快回府!”她低着头,似乎闷闷不乐。绛华不知该是不该出声问一问,想了一会儿还是默不做声。只听翠衣道:“小姐,你别生气,裴督使文武双全,年纪又轻,官场上难免有些应酬。”绛华不知怎的,居然觉得翠衣的话有些好笑。看翠衣那模样,也不过十六七岁,竟然大模大样地评价那裴督使年纪轻。她觉得什么官场应酬就是敷衍,若是真正把人放在心上,自然会想办法推却。慕绯烟抬起眼,无精打采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不一会儿,马车轻轻停下,车夫站在车外道:“小姐,已经到府了。”慕绯烟没要人扶,自己踩着锦缎下车,衣摆被钩住,险些绊倒。绛华眼明手快,连忙将她勾住的衣摆解开。她仰头看着门楣,只见正中挂着一块牌匾,上面书着:钦定慕府。这四个字她都认得,中间那个慕字是姓,但是合起来就想不出是什么意思了。翠衣对着她的寒掺很瞧不上,轻声在她耳边道:“你不认字吧?我来告诉你,这上面的字是当今圣上亲笔写的,我家老爷可是朝中大将军,年轻时候北震胡人、南镇齐襄,威风得紧,我们南楚现在国富民安,四邻不敢侵犯,就是老爷的功劳。”绛华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这些话,你是听说书的说的吧?”翠衣一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绛华笑而不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步履轻快,随着慕绯烟走进府中。站在她左首领路的时不时转头看她,还同旁边的悄悄使眼色。绛华被看得难受,蓦然转过右半边脸向着他们,缓缓一笑。那领路的顿时滚爬在地,脸色惨白,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慕绯烟回头瞧了一眼,也没说什么,顾自往自己的别苑走去。绛华走过那人身边,歪着头笑得很无邪:“我有那么丑,让你吓成这样么?”那领路的看见她眼中瞳孔突然一缩,似乎有一阵杀气飘来,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用颤抖的手指点着她。绛华笑了一笑,抬脚跟上慕绯烟。翠衣念念不忘在刚才的口舌之争先输了一着,忍不住道:“你不是长得丑,是恐怖,我绛华转眼在慕府待了五六日,在府中上下也很快熟悉起来,从厨房的大娘,到管门的大伯,居然没什么人嫌弃她凄惨的右脸。厨房的张大娘摸着她的头说:“可怜的孩子,好好的一张脸给那些天杀的狗强盗弄花了,以后可怎么办啊。”以后的话,也不是不能变回来,只是绛华看的久了,要是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她会觉得不习惯。看门的黄伯隔三差五塞给她些偷偷借了厨房熬的汤:“绛华,你要把身子养好了才行,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好好待在小姐身边。”绛华的身子好得很,所谓“过去的事”也没留给她什么阴影,总的来说,她活泼健壮得就连一头老虎也打得死。那日,绯烟由翠衣陪着,去了裴相府同裴夫人说话去了。慕绯烟原本想要绛华陪着,可绛华自知自己这张脸实在太显眼,万一将娇滴滴的裴夫人吓坏可不好。慕绯烟走了,她便闲着没事做,转身去给厨房的张大娘打下手。张大娘有一手好厨艺,而且异常勇猛,抬进慕府的要有几个屠夫才能按住的背上生着倒刺的野猪,被她手舞菜刀,一招九龙取珠就此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传说张大娘在进慕府做事前,嫁了一个流氓,成天混迹勾栏赌场,婆婆管教不好儿子,气得服砒霜自绝,被张大娘硬生生用水和鸡蛋清灌了回来,然后两人抱头痛哭。后来那流氓欠债不还,被人砍死街头,张大娘出不起钱买棺材,正好碰见慕大人,得以觅到一条过活的出路。绛华一次问张大娘:“如果那人被灌了钩吻,你还能不能救得回来?”她也只是随口问问。天下至毒有三样,牵机、钩吻、鹤顶红,随便哪一样喝下去就可以直接办后事了。张大娘拍着胸脯,自豪地大声说:“只要是刚灌下去的,就是鹤顶红我也能让那人全吐出来。”绛华肃然起敬,没想到凡间有如此巾帼女英雄。她觉得作为女子,一定要向张大娘看齐,顶天立地才是正道,是以十分亲近,时不时去厨房帮忙。绛华还未走到厨房,迎面走来看门的黄伯。对方明显魂不守舍,脸上的皱纹似乎深了几分,低着头走过。绛华停住脚步,牵住黄伯的衣袖,问了一句:“黄伯,你怎么了?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黄伯抬起头,老眼浑浊,浑浊中又夹着血丝:“绛华啊,我的大黄……它、它一早就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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